陆宛芝道:“不必把心掏出来了,我信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就是了。
只是太公家训有言,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习其道也,学其言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弟子对于师父, 该如同对父亲一般敬重,我既是你的师父,你万万不该喜欢上我,这与礼教不符。”
赵珩听着陆宛芝的拒绝,道:“可是那什么太公家训也只说了对师父要如同对父亲一般敬重,又没说徒儿就不能喜欢上师父!”
“再说了, 伱又不算我真的师父, 我还没有在孔夫子跟前拜过你呢。”
陆宛芝细想想,天字班的学生入学时,的确是还没有拜过孔夫子,“那我挑一个黄道吉日,你我就在孔夫子跟前拜一下吧。”
赵珩一喜:“拜堂成亲吗?”
陆宛芝瞪了一眼赵珩道:“孔夫子跟前,自然是行拜师之礼了,你们整个天字班都来拜我一下。”
赵珩噘嘴道:“就算是在孔夫子跟前拜了你,你是我师父那又如何?这孔圣人有说过师徒不能成亲吗?”
陆宛芝细想想,她念过的书之中,好似的确没有说过师徒不能成亲的。
不是, 怎么就到成亲去了呢?
陆宛芝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 “赵珩, 你为何会喜欢我呢,明明先前我还打了你二十大板……我以为你是恨我的。”
陆宛芝着实也想不到她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这位小郡王喜欢上自己的。
赵珩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你了, 反正我是喜欢你!”
陆宛芝道:“是不是我一天到晚教你读书的缘故?你如今能见到的同龄女子只有我, 才会喜欢上我的?
我们若是分开些距离,你就会晓得,你对我的喜欢可能并非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赵珩气恼道:“陆宛芝, 本郡王知晓你这会儿看不上我不通诗书, 但你也别再怀疑我对你的喜欢了好吗?真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能相信我喜欢你吗?”
陆宛芝抿抿唇,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在她跟前如此吐露心意,她的确不知如何是好。
“赵珩,虽然你入学堂以来改了许多,也愿意认真念书了,为师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只是你远远不是我心中喜欢的饱读诗书的郎君。”
赵珩也不失落,坦荡道:“我知道,你喜欢的男子是要有经世之才的,是要中状元的,是需要学富五车的……”
陆宛芝看着赵珩,松了一口气,“你知晓这些就好,所以呢,即便我和离了,我的夫君也依旧会是一个学识极好的, 能与我赌书论道共赏诗画文章的郎君。”
赵珩对着陆宛芝道:“你说的这些假以时日我也能做到, 不就是考个状元吗?你等着。若是我考中状元了,你是不是就愿意嫁给我?”
陆宛芝是知晓赵珩的本事的, 考状元哪里有怎么容易。
赵珩就算按如今的用功,再读十年书,怕也成不了状元郎。
陆宛芝道:“都不用说状元,这一次的秋考,若你能考中举子,我便答应你与你成亲,但若是你不能考中举子,就不许再喜欢我,这世间比我好的姑娘多的是……”
赵珩缓缓俯下身子,看着陆宛芝的眼睛道:“本郡王不许你如此妄自菲薄,这世间没有别的姑娘比你更好了!”
陆宛芝头觉得更疼了,按着太阳穴。
赵珩见状道:“我帮你按按脑袋?”
陆宛芝这会儿哪还敢让赵珩按,先前她根本就没把赵珩当做男子看待过,才会在他跟前放下戒心的,让他给自个儿按脑袋的,这会儿哪还敢这么做?
“不必了。”
赵珩看着陆宛芝道:“那就一言为定,说好了,要是我秋试考中举人,你就要和离嫁给我!”
陆宛芝点头道:“可若是你成不了举人,你就不许再喜欢我,也不许去找太后陛下给你赐婚!”
赵珩伸出来一根小拇指,陆宛芝诧异地看着赵珩,只见赵珩拉过陆宛芝的手,与她勾住了小拇指道:“拉钩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