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薇越等，心越凉。可她不能放弃也不能就这么走了。顾时宴他还站在原地，他听得到她说话不是么？她是来宣誓主权，也是来示弱的。“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平时也不敢打扰你，今天我真的很需要你，如果你……”“嗯，在忙。”
没想到，男人真的回应了她。虽然语气里带着不耐，但也足够林知薇欣喜不已。她面上终于扬起了笑容，想起鞋柜里那双女鞋，终究缓缓压下了喜悦，仔细着措辞道：“那我在这等你忙完好么？我身上也受了一些伤。”
“不太方便。”
男人的动作很慢，很细，像是要把她的发丝一根一根缓缓从扣子上拨开。这样磨洋工的慢动作，让他们的呼吸交缠，司意眠鼻尖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林知薇有些失落地垂下眸，“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么？那你什么时候能联系我，奶奶昨天还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回一次家，想把家里人介绍给我认识。”
顾时宴的手一顿，语气冷了下来，“再说。”
林知薇咬唇，“那我等你联系我。”
“嗯。”
这回男人回答得很快。司意眠听到电梯打开的声音，林知薇好像走得很狼狈，max焦虑地在门口打了个转，等她进了电梯，才又叫了两声，仿佛打败了小怪的英雄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叼着狗屋里的玩具屁颠颠跑回了台阶上。朝着顾时宴呜咽着撒娇，求夸奖。顾时宴腾出一只手挠了挠max的下巴，才开口道：“晚上想吃什么。”
司意眠怔忡，“我没打算留下来用餐。”
“你现在下去会被跟着林知薇过来的狗仔抓拍到，司小姐这张脸虽然这两年消失在了杂志报刊上，但记得你的人还是很多。”
顾时宴解开最后一缕头发。微凉的发丝从指弯处蜿蜒而下，最后垂落在她胸前。她张了张嘴，好像无处反驳。季璟淮的绯闻对象跟正派女友同时出现在同一栋楼，那么查到顾时宴头上，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如今的风评也无所谓背上被青梅竹马的男友抛弃的难听名声，但她不想让爷爷气进icu。“我抱你下去？”
他问道。司意眠偏头，“不是有芒果么。”
“导盲犬没办法确定主人下楼会不会踩空，何况你们才刚认识，未必配合的好。”
说罢，男人已经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自顾自往楼下走。司意眠觉得被他抱多了，这男人就有一种仿佛抱着她是天经地义的感觉。“你不喜欢林知薇？”
她问道。“何以见得。”
男人不咸不淡地回答。“如果刚才那样的情况都算是喜欢，那我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婚恋模式了。”
“那就是不喜欢吧。”
顾时宴甚至连辩解都没有。他抱着她在沙发区转了一圈，才将人放下。他也没立刻离开，手还撑在她两侧。“心疼她？还是在心里骂我？”
司意眠闻言，朝他嫣然一笑，“我看起来像是同情心泛滥无处释放到，会匀给林知薇的人么？”
且不论她的妈妈白蔷如何背叛闺蜜，与她爸爸勾搭成奸，逼疯了母亲。就凭着林知薇和季璟淮如今暧昧的关系，她都不可能去原谅和释怀。她不觉得这段关系里，季璟淮能独善其身，全是林知薇一个人的过错。但无非就是，一个知道对方有正牌女友，却依旧舍不得一个随叫随到的舔狗。一个明知道自己有对象，却还是无法抗拒别的诱惑罢了。他们谁都不无辜，有何必轮到她给予那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