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娘吃惊,抬起了头。
花虞又说:“阿瑞是个大条的,我们又还没有孩子,他怎么也不会告诉的这么细。但是林岳买了,他以前还给小妮买麦芽糖。莲姐姐,你还不懂么?他对你是真心的,连带着小妮,她都放在心上。”
花虞的话掷地有声,对莲娘也是冲击,她以为…买这些东西都是虞娘告诉林岳的,没想到,是他自己想的。
她又想起林岳对待小妮的样子,可以说是最温和的,所以即使他以前有胡子,小妮都不会害怕他。
莲娘心乱如麻,为林岳的细心,也为自己想错了他而愧疚。
花虞把东西装好,又放回了莲娘的怀里:“莲姐姐,你收不收,虞儿都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是,虞儿觉得,即使是拒绝,也需要你自己来,毕竟,是林大哥的一片情意不是?”
银簪和银镯终归是又回到了莲娘的手里,深夜,孩子已经熟睡了。莲娘还想着花虞说的话。拿起那个小小的银镯,仿佛看到林岳一个大男人如何局促的挑选首饰了。
想着想着,莲娘冷漠的脸庞也有了一丝龟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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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虞觉得,莲娘和林大哥的事,应该是有谱的。
那簪子和镯子莲娘有没有还给林岳,花虞不知道,但是她能看出来,莲娘对林岳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两个人偶尔还能搭上两句话。
欲速而不达的道理,花虞是懂得。因此也不再总是追问,给莲娘压力。
还是那句话,缘分天注定,是你的姻缘,就跑不了,不是佳缘,强拉在一起也不行。
花虞的生意做的有声有色,收入也很稳定,还有上升的趋势。但是,随着冬意渐散,春意渐浓,花虞和许景瑞面临着新的问题,就是…三月份了,该种稻子了。
许老爹这阵子就忙着用犁翻地,还不忘敦促着两个儿子,赶紧把家里的地拾掇拾掇,好应着时节把稻谷种上。
在许老爹这样的农家人心里,什么事情都不如家里的地要紧,农闲时节,可以去镇上打打工。但是到时节了,给再多钱,你都得回家来种地。
民以食为天,地里的粮食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粮,若是遇到灾年,任你再多的钱,也买不到救命的粮食。
因此,若是许老爹的看法,许景瑞就应该赶紧去种地,先把生意停一停。
花虞有些迟疑,她心里也是十分赞同许老爹的看法的,种地很重要,但是一是生意好不容易做起来,有了回头客,收入也稳定,这个时候停了,回头再拾起来又得一番过程。
二是她也下不了地啊,她可还记得上次下地完就病了的事,不是她不想出力,而是力不从心。
所以,花虞和许景瑞商量着,还是继续做着生意,许景瑞去种地。
周氏听了虽没说什么,但心里也在叨咕,虽说以前许家家里也就三个壮劳力,许老爹,许景祥,许景瑞,也能把家里的地拾掇好。
但是这都娶了俩媳妇了,种地竟一点帮不上忙,大儿媳妇怀着孕,小儿媳身体弱,都不能下,还得自己的儿子出力。
周氏想想就心疼,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她因着心疼儿子,所以也拿起了农具,去地里帮忙了。
这令花虞和锦娘都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花虞因为自己身体不好,锦娘最近身体还行,但是她自诩怀着孩子,看虞娘不去,那当然也不去了。
不过,花虞虽然没下地,但是在其他方面也出力了,平时里不是做着绿豆糖水送去地里解渴,就是做点黄豆猪蹄给大家补补身子,大家吃的满嘴流油,下地的干劲都更浓了。
许景祥和许老爹更是感觉到久违的幸福,下地真好,还能吃到弟妹/儿媳做的饭!
锦娘在一边看着花虞这么会来事,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但也没法,她既不会做糖水的方子,做饭味道也一般,想施展都施展不出来。
因此也只窝在屋里做点孩子的小衣服这些针线活,也不出去找存在感。
周氏心里不满,同样是在家待着,虞娘忙前忙后的做饭,也算是出了力。锦娘可倒好,连面都不露,看着大家流汗,哪怕递个汗巾子也行啊。
周氏心里腹诽,面上却也没多说,锦娘心思重,还是别惹她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