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许老爹就跟周氏旁侧敲击的说:“瑞哥儿新衣裳穿起来挺精神的。”
周氏一听,很是自得:“那是,也不看看谁生的儿子,也就咱瑞哥儿相貌好,十里八乡也找不到再比我瑞哥儿俊的后生了。”
许老爹一听,合着儿子帅没有自己的功劳?
他清了清嗓子,道:“唉,我这棉衣也穿好几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换。”
周氏这才明白,许老爹说起儿子,原是在这等着她呢。
她看了看许老爹身上灰色的棉袄,确实是有点旧了,领子,袖子都磨的起了毛边,身上也有几个补丁。
她嘴上说了许老爹几句,老了老了还爱俏了。等大集却又买了一匹粗棉布,给自己也扯了一块,今年家里富裕,都做新衣裳开开心心的过大年。
另一头,锦娘也穿针引线的在纳鞋底,许景祥去了几天山上,什么都没猎到,便不去了,这几日也就是去地里看看苗。给家里挑挑水劈劈柴。
他想着不管怎么样,先把年过了,等过了年再找活做工也不迟。
锦娘因着许景祥生气的事,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看许景祥这次气的不轻,自己温柔小意了这些日子,夫妻俩还是不冷不热的。
锦娘心道,这怎生得了,自己刚嫁进几月,就失了夫君的心,那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婆母也不喜欢自己,自己娘家也不提气,能依仗的还不是自己的夫君。
看着虞娘给许景瑞做了新衣裳,她便也来了心思,本想也做一件,但又怕虞娘知道说她刻意学她。再加上她看许景祥的棉衣也还成,没有旧的不成样子。
于是便想着做双鞋吧,她手艺好,这千层底的做法还是她娘告诉她的,杨母虽然不着调,但是有句话说的不错,人舒不舒坦,这鞋起的作用可大咧,所以鞋底更得用心做。
锦娘用心做了几日,时不时地还挑灯夜战,许景祥虽面上冷落着,但看那鞋底的尺寸,也知道是给自己做的,心也就慢慢软了。
等锦娘把做好的鞋让他试穿,他一穿,果然是舒坦,底纳了那么多层,踩上就如同踩在棉花上似的,鞋身又很是轻便,比娘给自己做的还好。
锦娘看许景祥穿着新鞋在屋里走来走去,步伐轻快,就觉得,这气应该是消了。
果然,许景祥踩着这新鞋,又想起媳妇儿这几日的辛苦,语调便软和下来了,握着锦娘的手道:“辛苦了,锦娘。”
锦娘一听这软和话,差点掉下泪来,自己这几日面对许景祥的冷脸,真真是煎熬的很。
现在夫妻俩重归于好,晚上温存一会儿,许景祥又跟锦娘说:“毕竟是你的娘家,适当帮衬无碍,但那束脩,是肯定不成的,一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二咱家也没钱长期供应着,你心里也得有点数。”
许景祥字字肺腑,锦娘也不是多不明事理的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自己就是心太软,才受了母亲的挑唆。她软声道:“嗯,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
柔软的身子依上男人的胸膛,再加上这细声细语,许景祥自然是气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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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去大集买了布,便连日的赶工,总算在过年前给许老爹把新衣做成了。
许老爹穿上后,跃跃欲试,也想去儿子面前显摆一下,又觉得太过孩子气。
另,周氏也不让他穿,说要留到过年。
临近过年,都在杀鸡宰羊,许景祥和许景瑞今日,便去了村里孙家,去杀猪了。
许家养着一头猪,但是还不大,过年自然是不能杀。
孙家的猪已经能宰着吃了,他便叫上村里的一些青壮力,把猪杀了,除了留自己吃的,其他的顺便卖给村里人。
反正过年大家都要买肉,此时孙家门口就围着很多人,虽然天冷,大家冻得都呵呵哒哒的,但是也早就过来等着了,这都是想买肉的,这现杀的猪肉肯定好吃,先来还能挑挑部位。
花虞和锦娘也来了,只不过,锦娘是来买肉的,而花虞除了买肉,便是来看自家相公杀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