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虞听了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卖乖。”
许景瑞被她含羞带怯的眼神看的心里一荡,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握得很紧。
一直到了陆家门口了,两人的手才分开。
许景瑞推开了陆家的门,便看到陆明仍然是坐在他的椅子上做木工。
陆家人看见他们夫妻二人来,都出来打招呼。目光又若有若无打量花虞。
许景瑞问陆明木桶做好了么?
陆明点头,这次他起身去了屋里,花虞这次注意到,他似乎是左腿有残疾,走路一颠一颠的,她怕伤害别人的自尊心,只是大概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陆母对花虞说道:“虞娘,听说你还会做包子呢,天爷呀,瑞哥儿每天有三十文工钱,你做包子还能赚钱,你们许家日子可是好过了。”
因着春生那个大喇叭,村里人也都知道花虞做包子赚钱的事了。
春生把那包子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有那馋嘴的家境好些的,还来许家买呢。
包子的价格都是明码标价的,众人一推算,也知道他们家是赚了钱,赚了钱谁都眼红,但是没办法,他们想做包子卖,但做不出来那味啊。
花虞摸不准陆母这话是打趣还是眼红,但是财不外露是必须的:“哎呀,伯母,我们这都是辛苦活,天天大早起来就得做包子,定价低,也赚不了多少钱,也就阿瑞他们去良山这阵子能赚钱了,等树砍完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哪里有您家这木匠吃香,这可是一辈子赚钱的手艺呢。”
她说的很生动,陆明拿着做好的木桶出来,正好看见她的生动的眉眼,许景瑞在一旁宠溺的看着她。
真是一对璧人。
陆母想想花虞的话,也是,包子可不是每个人能消遣的起的,也就良山那砍树的人赚点钱买的起,等结束了,自然就没销路了。
陆明把木桶递给花虞:“做好了,你看看。”
花虞刚想伸手,许景瑞就拿过来了,木桶做的厚实,也大,他怕花虞拿不动。
接过来看,两人都十分满意,许景瑞开朗地说:“阿明,谢谢啊。”
两人把钱给了陆明,便相携出去了。
等两人走远,陆母跟陆父念叨着:“本来以为瑞哥儿这媳妇娶得不行,除了长了一副好相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谁知道还那么灵透,还能赚钱。你没看这几日周翠芬开心的,出去洗衣服都昂首挺胸的,真是腰板子直起来了。”
陆父没有陆母那么多弯弯绕绕:“你管别人怎么样呢,还是先给咱家明哥儿找媳妇吧,明哥儿和瑞哥儿一般大,人家都成亲了,你不着急啊。”
陆母脸色黯了黯,她哪里不急呢,只是…陆明的腿,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陆明做工的手也一顿,看着自己残缺的腿苦笑。自己和许景瑞因着同岁,一起上过学堂,明明自己学的也快,但是夫子夸奖的都是许景瑞机灵,自己即使再出众,也不能科举,后来也不上了。
为什么他生下来就残缺,就算努力的学习,做木工,也还是被别人看不上,而许景瑞却能拥有花虞那样的女子…
*
晚间,花虞又开始数自己家里的那点钱,她边数边叹气,这赚的就是不如花的快呀。
花虞:“阿瑞,你说你们良山的树还能砍多久,等树砍完了,咱家这包子的生意还能做下去么?”
许景瑞想了想,现在自己已经上工一个月了,几乎是完成一半了他估摸着也就再赚一个月的钱,他看花虞闷闷不乐的样子:“不能做正好歇歇,这几日你都早起做包子,眼下青青的,不如明天你别做了,咱歇几天。”
花虞可不想歇,以前她同学有一家就是做生意的,听她说父母辛苦,全年也只有元旦休个几天,其他时候都是一直卖货,她还不理解,做生意那么赚钱,为什么隔一阵休息休息,旅旅游,享受享受生活呢。
现在她有点明白了,因为歇一天就意味着钱不赚了,她实在是舍不得呀。
不过第二天,花虞便是想赚钱也起不来了,因为多日的劳累,她身子骨又实在是弱,她成功的发烧了。
夜里便像小火炉一般,许景瑞熟睡间摸到了花虞的身子,发觉她没有盖被,便起来把被子给她盖上,触碰到她裸露的肌肤,便觉烫手,等点了油灯,便看见花虞已经烧的小脸潮红,连嘴唇都破皮儿了,他摸了摸花虞的脸,好烫。
许景瑞:“虞儿,虞儿醒醒。”
花虞感觉越睡越不舒服,但是因为累还是一直沉浸在梦靥中,被许景瑞叫醒,才发觉浑身无力,嗓子也十分的干痛。
花虞虚弱的呢喃:“阿瑞,水”
许景瑞闻言,急忙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花虞喝完解了渴但还是难受,委委屈屈的倚在许景瑞的怀里:“阿瑞,我怎的了?”
许景瑞此刻已经完全不困了,他又上手摸了摸花虞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紧张的手足冰凉,反正觉得花虞的身子特别烫。
“你起高热了,我去找郎中。”他把花虞放下,又把被子给花虞盖的严严实实的,就想出去找刘大夫。
又担心花虞自己一个人,想了想还是敲响了周氏的门。
周氏睡眠浅,听到敲门声便披了衣服出了来,就看到许景瑞一脸焦急的样子。
周氏:“瑞哥儿,怎么了?”
许景瑞脸色十分难看,怕吵醒父亲,他低声说:“娘,你去看看虞娘,她发热了,我去找刘大夫。”
周氏听了一惊,虞娘怎么病了?难道是这几天早起做包子累的,不至于吧。
她什么话都没说,看儿子着急向外跑的样子,叮嘱了一句:“你慢点!天色黑,别摔了。”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这么晚了,明天起早再请大夫也是可以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儿子把媳妇放在心尖尖上,也不会听她的,索性就不多费口舌了。
等到了西屋,果然看见花虞小脸烧的酡红,看见她来,勉强睁开了眼,软软糯糯的叫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