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脚刚刚离地的瞬间，一股自上而下的庞大引力瞬间袭来，让翼整个人猛地一怔。
她知道上方的虚空裂隙已经到达了一定的规模，但从未想过这东西居然已经变到这么大了。
在飞起了一定高度之后，她甚至感觉自己认知当中的天地已经被置换了。
上方的那个黑色的裂隙，正如同之前的陆地一样死死吸引着他们。
稍一松懈，就会被其拉入，万劫不复。
翼扛着一个翅膀受了伤的天翼族士兵，极力调整自己的飞行角度，与天空中的引力做着斗争。
后面已经有人开始被引力拉扯着失去了控制，摇摇晃晃地向着天空坠去。
更要命的是，那些阴影在看到他们飞起之后，居然也开始跟在他们后面，一点一点移动了起来。
速度也不快，似乎永远都差着他们很大一截。
但同样的，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都是那么大，翼哪怕提高速度，也没法将它们甩掉。
对虚空中的存在而言，空间与时间都毫无意义。
翼脑子里“嗡”地一响，忽然想到了这个此前研究过的命题。
还记得自己在最初涉猎虚空这一领域的时候，曾经与自己的老师讨论过这个问题。
那便是虚空中之中，是否存在着某种无法被主世界的她们所理解的生物。
或者说…不是生物？
在虚空之中的存在，应该已经脱离传统生物的范畴了。
应该说，虚空之中，有没有可能存在某种比主世界位面更加高级的意识体。
出乎意料的，当时天翼族的整个上层学界，都对这个观点持坚决的否定态度。
并且，还有理有据地声称，虚空之中唯一可能存在的意识体，就是由承载着庞大只会的虚空引擎自我产生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除了用特殊方法投放进去的虚空引擎之外，虚空之中只存在能量，还是被永恒的时间与空间禁锢在单一状态下的无法流动释放的能量。
而无法流动与释放，无法进行能量与物质的交换，一切都是不变的状态。
这样虚无缥缈，空无一物的位面，是不可能存在所谓的自我意识的。
尽管其中还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但翼还是半知半解地将其记了下来，并作为了自己往后的一切研究的基础。
她所参与或主持的一切与虚空有关的研究和假设，也都是直接建立在这个条件之下的。
正是因为天翼族认为虚空中不存在所谓的意识体，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虚空引擎汲取转化虚空中的能量为他们所用。
也正是因为提前将“虚空是无穷无尽的一滩死水”这样的观点当做自己为此付之一生的定理。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了。
这些忽然窜出来的阴影。
有可能就是原属于虚空中的存在。
也就是所谓的，虚空中的意识体…
这些东西伴随着虚空裂隙的展开降临于此，到底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又打算将他们所在的位面变成什么样子呢？
翼看着下面的黑影变得越来越多，逐渐感到了一阵没来有的恐惧。
只是通过虚空引擎调取出来的力量都如此强大。
那这些原属于虚空的意识体使用起那些属于它们的力量来的时候，又能达到怎样恐怖的实力？
兴许，这座城市本身就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