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色香味俱全，于霖玲猛吸一口香气，兴奋地跺脚。
“你的，没放香菜。”苏伊盛了满满一碗汤，递给于霖玲。
“哇哦~”于霖玲满脸写着开心两个字，“我真的第一次在这吃上这么好的家常菜。”
苏伊看了看旁边堆满的福尔马林标本：“咱这样吃，不道德吧。”
于霖玲塞满一大块糖酥里脊，腮帮子鼓起像个仓鼠，顺着苏伊的目光看去：“没事……我天天在标本面前吃泡面喝咖啡，还睡在旁边。”
苏伊想想看也是，两个人端着饭碗胡吃海喝。
……
于霖玲在小厨房刷碗，苏伊翻看着实验报告单。
“你这实验报告单能看吗？”
“随你，我们两个互有把柄在对方手上，随便看。”
苏伊闻言笑笑，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看得差不多了，现在苏伊打开工作台的抽屉，也没上锁，里面也是一叠报告单。
“这是什么？”
鲛胎孕育记录？
鲛胎？鲛人？深海的女儿，被誉为人类绝对禁地之一的大海孕育的生灵，属于妖兽一种，性格凶残，上半身与人类相似，手掌腋下有蹼，下半身是修长的鱼尾，成年体鲛人的尾巴可以长到三到五米，擅长捕猎，据说一个成年鲛人可以在一分钟内杀死一头蓝纹驱电巨齿鲨，深海霸主实锤了。
所以，为什么于霖玲会记录鲛胎？看报告单上最早的时间也是在——六年前。
唯一与鲛胎有关的时间线，只有六年前的海啸。
“你在看什么？”耳边传来于霖玲冰冷的声音。
“我……”苏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鲛胎，你应该看到是这个记录吧。”于霖玲的声音放轻，却语气坚定。
苏伊：“……”
苏伊把记录单还给于霖玲：“……抱歉。”
“算了，单凭一个异端公主的身份就比我这的事厉害多了。”于霖玲接过纸，无奈叹气，“跟我来吧，我早就知道鲛胎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
于霖玲走到一处角落，将一个一人多高的标本罐子推开，露出来一扇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水泥门。
于霖玲双手按在门上，使劲往里一推，门向里凹下一寸，再顺时钟推门，一个暗室打开。
“走啊，愣着干嘛。”
于霖玲说了句，苏伊才跟上。
暗室很小，不过五六平米，一眼就能望到头。
暗室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营养舱，好几根粗细管子输送着什么，舱里时不时冒着一串细小的气泡。
营养舱泡着一个人类十月份即将临盆大小胎儿般的球状物体，这就是鲛胎。
“这个鲛胎来源于六年前的海啸出现的一个雌性鲛人，那个鲛人被海妖一族捉住，趁乱逃出来的，没想到被海啸冲到淮州。我当时才十岁，亲临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海啸把我吞没，是鲛人救了我，但她已经身负重伤，无法活着回家了，她选择保下肚子里的胎儿。”
苏伊默默听完于霖玲的过去：“所以，她把鲛胎托付给了你，这一托付就是六年。”
于霖玲目光怀念地看着营养舱里睡得香甜的鲛胎。
“其实，我主要是为了藏住鲛胎才建起着地下实验室，不仅比居民楼安全，还能够随时观察鲛胎的情况。”
苏伊问：“祂什么时候才会出生？”
于霖玲摇摇头：“我等了六年，祂只是大了一圈，世界上又没几人见过鲛胎，更别提鲛人孕育鲛胎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