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6日 早七点
“苏伊,苏伊,太阳晒屁股啦!快起床!”
姜茶“唰”的一下把窗帘打开,清早的光线暗淡,天还是灰蒙蒙的。
苏伊皱眉,睡眼朦胧地睁开一条缝,然后火冒三丈:“才几点啊?哪里有太阳啊?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会儿?!”
起床三连问,丝毫没有干扰到姜茶的热情,反而对方笑嘻嘻的说:“早去早回,昨天已经答应我了,别想耍赖,赶紧起床。”
苏伊叹气,早知就不应该答应她。
小小的方桌上,苏牧羊喝下一碗粥,对二人说:“最近洢山市有妖兽出没,虽然异管组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你们今天去庙会也要小心一点,防患于未然。”
二人点点答应。
苏伊吃着香脆的油条道:“哥,你今天出去吗?”
“嗯,我去买点菜,家里冰箱空了。”苏牧羊点点头,又道:“你们去东郊那个庙会?”
姜茶说:“是啊,听说那里的庙祈福特别灵。”
等二人走后,苏牧羊在手机上编辑什么信息,然后发送出去,淡淡地留下一句:“东郊吗,这棋也该动一动了。”
早八点 东郊庙会
一般庙会在农历新年,二月二龙抬头,元宵节等节日举行,但洢山市的庙会与众不同,一年只在正月和农历新年里办,从正月初办到二月底,除了传统重要节日会有舞狮,杂技,舞龙,戏曲等,其他时候就是逛逛小街祈祈福,更有时冷清的很。
今天是庙会举办的第一天,东郊格外喧闹。
姜茶递给苏伊一串糖葫芦,站在她旁边道:“这发簪是上星期的一等奖?”
苏伊摸了摸盘发的簪子:“嗯,刚好能盘上。”
“跟你挺搭的。”姜茶咬了口山楂,酸得她秀眉扭在一起:“我去,酸得嘞,牙要掉了——”
苏伊努力憋笑,使了个坏心眼儿,将手中的糖葫芦塞到姜茶手上:“你加油。”
姜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又看了看两串糖葫芦:“我怀疑你在为难我,而且我有证据。”
苏伊:“哈哈。”
姜茶:“……”默默吃完了两串酸的离谱的糖葫芦。
“人麻了,我想这一年都不想吃这玩意儿了。”把竹棒丢进垃圾桶,姜茶无比感慨。
梨园戏台,台上人唱着余音袅袅,台下人看得如痴如醉。凌波微步,水袖绘成圆月,怜人娇颜明眸皓齿,朱唇微张,便是小桥流水,余音绕梁。琵琶,古筝,小鼓,铃铛,曲尽声绝,赢得台下山水齐欢,掌声雷鸣。
苏伊和姜茶听个热闹,站在外围鼓掌欢呼,说真的,也听不明白,要的就是这氛围。
一曲毕,台下人散了些,苏伊和姜茶去各处逛逛,东郊庙会小巷居多,四通八达,七拐八绕。
“二叔,狼王在东郊工厂,未发现牧羊犬。”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对着手机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女大学生又说:“确定羊群一号,二号在庙会,是否接近?”
又过了几秒:“是。老时间,霓裳街168号见。”
电话挂断,女大学生四处查看几下,便神情自若的回到庙会上。
待她走后,小巷尽头凭空出现一位黛蓝袍身影,宽大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轻道:“鱼儿上钩了。”
耳机传来声音:“肆月,通知异管组,今晚好戏收场。”
“贰月,是否发现目标?”
耳机里沉默一阵,然后有一个甜美的女声说:“目标出现。”
“时间不多了,全员准备。”
“收到。”
东郊庙会的舞狮班子是全洢山市公认最好的。
锣鼓喧闹乐连天,舞狮欢,步翩跹。独啸狂飙,打滚乐颠颠,搔痒舐毛边摔鬣,头摆尾,挺桩山。
持球武士阵前拦,逗球丸,过施关。轻巧湛如,自得更悠然,观众欢呼齐喝彩,腾跳起,胜飞鸢。(注:1)
“麻烦让一下,不好意思,借过……”
穿着白绒袄牛仔裤的女学生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啪嗒”一声,一串钥匙从口袋掉出来。
“哎,我的钥匙!”女学生想要蹲下身,无奈人群拥挤,硬是进退两难。
这时,一只素手拾起钥匙,递给女学生。
女学生看着对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顿了一秒才接过:“太感谢了。”
苏伊摆摆手,转身就要离去,女学生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有些自来熟的拉着苏伊的手:“刚看你有点眼熟,你是苏牧羊的妹妹吧。”
苏伊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份警惕,默默抽回手,看了一眼姜茶道:“你是?”
“我叫程惜年,是银河女子学院学生,前段时间跟着学院和军区的人见过,苏牧羊苏前辈经常提起你们呢。”
女学生笑得很有亲和力。
姜茶却觉得程惜年的笑有些说不出来的假,面色平静说:“原来是这样啊,你是银河学生,一定很厉害吧。”
程惜年谦虚地说:“没有没有,都是运气好。”
苏伊和姜茶皮笑肉不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银河学院新生考核严格得不行,其难度比南苏省高考有过之不及,没有实力,光凭运气,连第一轮都进不了。
或许是连程惜年觉得都有些尴尬,拍了拍苏伊的肩膀,留下句没头没脑的“我还有事,再见”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