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这是曾义在看到楚逸的目光以后,心中下意识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身为广阳郡郡守,河北的一个土霸王。
无论是当初的百姓叛乱,还是之后赵睿上任的河北州牧,曾义的位置都未动分毫。
可以说,在河北一地,他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威势。
这一切所依靠的,是他本就为河北土著,与此地的氏族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得到了当地百姓的支持,是因为他的宝贝女儿控制住了河北镇的统帅廉垌,让身为一个文官的他,掌握了河北兵权,更是因为广阳郡特殊的地理位置,让他与燕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一切的一切,才成就了如今的曾义,才让他敢于对楚逸示威。
在这十几年里,曾义历经三代君王,却从未有现在这般恐惧过。
他是真的感受到,死神的镰刀已经挥了起来,正准备割掉自己的头颅。
咽了一口吐沫,曾义跪地,艰难的说道:“还请太上皇恕罪,此乃臣御下不严,臣愿受罚!”
主动认错,总好过被定义为叛逆。
这一刻,曾义已经做好的低头的准备,哪怕被楚逸借此免官,他事后也可以去求助燕王。
到时候,燕王出面说话,他还不是要官复原职?就如当初赵睿上任以后,他完全不鸟赵睿,可就是因为燕王轻飘飘的一句话,身为河北州牧的赵睿也拿他这个广阳郡郡守毫无半点办法。
然而,他这一句话,却是让楚逸笑了起来。
“御下不严?”
楚逸眯起双眼,玩味的说道:“这些人,乃我大夏河北各镇的兵将,你不过区区一个广阳郡郡守,何来御下之说?”
曾义闻言大惊。
他知道,自己在紧张之下失言了。
的确,因为种种特殊的原因,河北各镇的兵将都可算是他的部下,就是这些各镇将军,在平时对他也同样以属下自居。
但问题是!这些,都是在背地里,根本见不得光。
而眼下他因为一句失言,却被楚逸抓到了把柄。
一个文官,成为这些镇守河北各地镇军的上官?你什么意思?拥兵自重吗?还是干脆想要造反?
知道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更是想到自己身后还有燕王撑腰,只要自己认输服软,料想楚逸也不会真拿他如何。
想到这里,曾义连忙磕头,惶恐的说道:“太上皇,此乃臣之口误,还望您莫要见怪。”
“眼下,夜露深重,北地天气更是寒冷,无论如何,臣也不能让太上皇您在此受冻,不若太上皇您现行移驾去往大营,臣自当向太上皇请罪。”
“哼!”
冷笑了一声,楚逸淡漠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左右本皇?本皇就要在这里治你得罪,你当如何?”
硬的不怕,软的更不吃。
面对楚逸如此回应,曾义是真的骑虎难下。
他只能硬着头皮咬牙道:“还请太上皇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