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若说正八经的彻底开放,允许民间买卖,朝廷上还真就从无此先例。
这种事情,没人敢碰,就连皇帝都不行!
动了盐铁,那就是动了国之根本,动了江山社稷,动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况且,除此之外,还要鼓励经商,这更是在挑战整个天下已贯穿了数年前的道德底线。
士农工商,商历来便是最低贱的职业,岂能鼓励?
这分明就是要将老祖宗给气到从坟头里爬出来,要挑衅整个天下人的底线。
聂涛也清楚,他说的这十个字,足以让他死上十个来回。
但此刻的他,已走投无路,只能行此孤注一掷之举。
一旁的云飞都不由佩服,这厮当真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送钱求死不说,还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语。
随着楚逸的沉默,府库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无论是云飞,还是聂涛,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极力控制着自己呼吸的声音,生怕惊扰到这位站在帝国权利制高点的男人。
这其中,聂涛更是倍感煎熬,度秒如年。
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低落在地面上,很快便聚成了一团,但他却连擦拭都不敢,只能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聂涛的一颗心已沉入谷底的时候,楚逸的声音终于从他头顶上方飘来。
“由今日起,你便任凉宫当差吧。”
“本皇给你安排的第一件差事,便是记录所有来送礼的官员,其是什么时候送的,送了多少,必须事无巨细的一一记录,这笔钱本皇有用,若能在计划之外还有剩余,便算作是你的功劳。”
听到这话,聂涛感觉一阵热血直冲弧顶,刺激的他整个人都恨不得跳起来大喊两声,此前因紧张而紧绷的肌肉,也同时松懈了下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第一次感觉原来呼吸都是如此的甜美。
“听懂了就下去吧。”楚逸淡淡的说道。
聂涛小心翼翼的撑起了一点身子,对着楚逸又是恭敬一拜,这才说道:“臣,叩谢太上皇隆恩,臣告退。”
待聂涛从府库内离去,楚逸这才对云飞吩咐道:“让巴蜀那边将聂涛的资料拿过来,本皇要看看。”
云飞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聂涛此前停留的地方。
通过他对太上皇的了解,这聂涛只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如此前的百里奕就是这般。
虽然他的职位没变,但谁都清楚他是太上皇的心腹,即便是顶着太仓令一名,但实际上却行使着治粟内史之权柄!
而现在,这落到聂涛身上也一样。
虽然太上皇并没直接给他安排任何官职,仅仅只是让他留在凉宫办事,但从今日开始,他所代表的就将士凉宫。
而这一次的任务,正是对他个人的考验,只要办的漂亮了,那么这聂涛的崛起,怕是挡都挡不住!
说不得,私下里他云飞也要与这位聂大人亲近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