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捏着桌上水杯,递到嘴边抿了口。
看楼下街道霓虹闪烁。
刚松下杯子,啪的一下整个二楼停电了。周身陷入一片黑暗。
苏栀手下微动,还打翻了水杯,她摸索着连忙又将杯子扶起。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看了圈周围,楼下,甚至旁边对面,都依旧灯火通明。心里想着,肯定是这家电路哪里烧坏了。然后借着外边的灯光,找到自己的包,握着手机起身准备给周宴拾打电话,让他如果有急事的话就不要管她了,她打车回去。饭也不打算吃,她其实最想的是回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苏栀离开位置边往去一楼的楼梯口走边将周宴拾电话拨通,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叮铃铃熟悉的声音便响在了身后位置。
只见周宴拾推着一个已经点上蜡烛的蛋糕,从里边的出口位置向她走过来。烛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忽明忽暗。
苏栀愣在了那。
周宴拾在灰黄的烛光里看见,淡扯唇轻笑,声音也是轻的,有点不真实,甚至不真切,“栀栀,22岁生日快乐!”周宴拾随着人喜好,说的虚岁。
“你——”苏栀一时噎在那儿,想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个?
根本就不是周宴拾的风格。
而且,今天,居然是自己的生日。
她也是忙昏头,忘得真彻底。
周宴拾将放蛋糕的车子推到刚刚苏栀坐的那个临窗位置,接着将蛋糕移动到桌面,冲苏栀往自己跟前点了点下巴,“别愣着,过来许个愿,吹个蜡烛。”
苏栀握着手机,周宴拾手机还在响,她摁下挂断。走到跟前,将包放到旁边座位上,看着眼皮底下闪动的烛光,干扯了下嘴唇,看了眼周宴拾:“我都忘了。”
周宴拾手下拆着刀叉的包装袋,掀起眼皮看她,“不止忘了生日吧,你怕不是忘了还有一个家。”
“”
还有一个家。
几个字尾音被咬的有点重。
苏栀注意力很快全在那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蛋糕上,开心写在脸上,两手交握闭上眼,开始许愿。
许完愿,弯腰时候停住,然后问周宴拾,“我可以吹了吗?”
周宴拾淡扯唇,多看了眼映在烛光里的那张精致小脸,小巧的鼻梁高挺,唇瓣粉红,头发是散着披在肩头的。发尾部分微微卷曲,穿着稍显职业的束腰裙子,努力成熟的外表下,难掩那股稚气灵动。
“吹吧。”周宴拾将手中拆开的一个盘子放到一边。
苏栀呼的一下把蜡烛吹灭,原本停电的灯啪的一下再次亮起。远处天空砰砰啪啪燃起了烟花。
不过年不过节的,原本走在路上的行人都禁不住往远处的高空看。应该是觉得奇怪。
烟花映亮了半边天空,苏栀惊叹的往远处看,那一刻她觉得,周宴拾的责任心是不是有点过头了?生日给放烟花这种,好不现实啊。感觉应该是,两个人处朋友,或者男生追女生时候才会有。
会不会是,碰巧了?
哪个城郊的游乐场今天刚好有活动放的?
不会楼下有人捧花求婚吧?
苏栀视线下意识的往楼下瞅。
而此刻,市区的另一家餐厅,唯二度工作室前来聚餐的也围了一桌。
旁边临窗位置上有人道了声:“我靠!哪个公子哥对我这么好?吃顿饭还给放个烟花看。”
“能不能要点脸?”另一场务把刚擦了手的纸巾扔了过去,丢在人脸上。
惹得一桌人哄笑。
“哎,对了,经理,文化盛典今年我们有希望入围吗?”刘鑫问的是他对面坐着的陈礼,起身拿过一瓶扎啤,面前排了一排杯子给大家一一倒酒。
“几月份啊?”有人搭话,“咱们以往入围过没?”
“提过一次名,没入围过,咱工作室也才发展没几年。”
“听说新剧才可以。”
“《昨日北城》不就是咱们今年独一无二制作的新话剧吗?有希望没?”
“我是组委会?你问我有个屁用?!”
陈礼坐在旁边闷不做声。
烟花足足放了半个小时方才落。
整个京宿北边天空砰砰啪啪了小半天。
苏栀也观察了小半天,对面坐的周宴拾没吭声,她已经确定是巧合了。
她记得同事提过北郊那边新开了个方特主题乐园,“北郊那边好热闹。”
“不是过节,市区禁燃烟花爆竹,只有郊区可以放,有点远,好看么?”周宴拾给她还有自己倒了杯茶。
刚刚被以为的巧合被推翻,苏栀有点惊诧:“你、你放的?”
“不像?”周宴拾看着人淡笑着问。
“”苏栀舔了舔唇,周教授做这种事,真的不太像。“谢谢你,老公。”
“应该的,周太太。”
苏栀轻咬唇,喝了口茶,咽下。
被一声应该的周太太,唤的耳根一热。
期间苏栀已经吃了一块蛋糕,周宴拾又点了餐,要了一份清蒸鱼,一份汤面,还有一大份清炖的鸽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