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栀立在卫生间门口,听了个仔细,愣了愣神,手洗的开始心不在焉,确定周宴拾,今晚不会走了
高级酒店的客房服务真不是盖得,电话打过去没两分钟,苏栀的手还在擦,门铃就被摁响,苏栀擦手的动作顿住,眼睫微闪,内心没由来划过一丝异样。
虽然在京宿是跟人一起住,但毕竟,分开了这么几天。多多少少都需要重新适应。
酒店房间是浴室和洗手间连着一体的,洗手间往里,隔了一层磨砂玻璃门的后边,就是浴室。很宽敞。有淋浴,有浴池,配置很好,浴池很大,就是苏栀自从过来就很忙,从来没想过去用。
直到此刻,换完衣服的周宴拾直接越过她,正在里边放水调水温。水哗哗流着,反倒是一心说要洗澡的苏栀站在那不动了。
“把衣服脱了。”不多时,周宴拾的声音清冽,响在头顶,话说的再直接不过。
苏栀侧身对人,手扶着盥洗池边缘,顿时紧了下,整张脸也都是热的。
周宴拾手搭过苏栀肩头,苏栀别扭的立马完全背身过去,手捏住衣领,“我自己来。”
周宴拾比苏栀高多半个头,小动作,神情,尽收眼底。转而松手靠在了旁边盥洗池,苏栀原本的背对人,重新变成了侧对着。
余光里都是他。
怎么还看着人脱啊?
里边浴池放水的声音哗哗作响,周宴拾似乎难得的酝酿了一番,方才看过人问出:“身上月经干净没有?”
苏栀一股热血从下而上冲上脑的同时,骂了声周宴拾不是人,她都还生着病。
“没干净的话不要泡浴池,可以用淋浴。”周宴拾慢条斯理的将没说完的话说完。
苏栀:“”
经期洗盆浴的确容易细菌感染。
苏栀低垂着眸,没看人,稳了稳情绪,吁出口气,“干、干净了。”的确是,刚干净。
“那就洗浴池。”周宴拾伸手直接将磨磨唧唧解扣子的苏栀扶腰扯近,神情颇为专注的凝在她的衣扣上,指骨修长,靠在那,心无旁骛的要帮人解。
周宴拾穿的是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跟他在公寓时候穿的那种上下分开款式不同,莫名多了点浪荡不羁出来。
他手上因为刚刚调试水温,还带着湿潮,触在苏栀的锁骨位置,苏栀捏着衣角蜷了蜷手指尖,刚解了两颗扣,她直接再次转过身——
“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都说了要自己解。
周宴拾这次直接手伸过固着人的腰从后扯进怀里,下巴搁在苏栀的颈窝,吻落在耳后的那片皮肤,耐心很多,但不是商量的口气:“你体力还不行,等下我给你洗。”
“”
耳根后温软,苏栀没想到洗澡会变成这样。
下意识躲开。
躲开的小动作跟以往不同,有种赌气不想人碰的意味。
不过她拗不过周宴拾。
但这个澡倒是洗的真的心无旁骛,苏栀觉得他洗她跟洗他那些做完实验的试剂瓶一样。
虽然说没什么地方没被碰过,但还是有羞耻心。周宴拾伸过,苏栀下意识就夹紧了腿,往浴缸上边退了退身。但她做的无用功,因为周宴拾的动作紧跟而上。
他总是能这么平静如水的将所有羞耻的事情给做了,但似乎有羞耻感的却总只是她自己。
洗完苏栀整个人又都是红的。
原本心里就别扭着,直接半天没理人。
整个洗澡时间并不长,半个小时,苏栀被安置在床上后,淋浴间里方才响起正常哗啦啦的流水声。是周宴拾在冲淋浴。但磨砂的玻璃门并没有被应该有的热雾气所弥漫覆盖。洗完出来后周宴拾一边揉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过去床边给自己的手机充电,冰凉的水滴不经意间灌入躺在被筒苏栀的脖子皮肤,跟大雪初化时候一般冷。
仅仅一滴,凉的苏栀汗毛直立。
周宴拾居然用的凉水。
然后周宴拾吹完头发,躺上床,两人中间相隔着一段距离,谁也碰不到谁,关了灯,安静的环境下,呼吸声深重,听不清具体是谁的,只是单纯的睡觉。
苏栀习惯性的半侧身,蜷着,背对着人。
可能是泡了个热水澡,乏感上头,精神头到底不太好,加上药物也有安眠的成分在,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周宴拾似乎早走了。
身体有感知的一点一点在逐渐恢复,清早吃饭前,先将药一种一种的按照说明吃了。期间蒋艺给她打电话,问怎么最近都没动静,也见不到人,苏栀说自己在林城出差,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嘴里含着药片,蒋艺问她在吃什么,苏栀说:“吃药。”
苏栀语气或许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蒋艺几乎脱口而出,问:“什么药?避孕的?”
苏栀轻咳,呛了口水,心里想着这女人肯定之前吃过,不然不会这么自然而然就问出口。
避孕不一定必须要吃药的吧?
苏栀心中有疑问,但并不想将这个话题延伸,也不想再讨论,直接说:“不是,有点感冒。”她轻描淡写一带而过。转而问她:“有什么事快说吧,我等下还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