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一大早出门,想着自家公子昨晚被气哭了,今日他去买包松子糖,定能哄好他。
买糖回来,正要进门,一颗小石子落到他的脚边。
扭头去看,却是周兰。
惊雀哼了声,不想理她,谁知周兰突然拿出一样东西,套在手指上朝他晃了晃,惊雀眼睛一瞪,立刻就跑了过去。
“你!我家公子的玉佩怎么在你手上?!”
惊雀伸手欲抢。
“哎,别想。”
周兰收起玉佩塞入怀中,另拿出一封拜帖放到惊雀手上。
“我家殿下昨日说了不该说的话,三天后朝凤楼,请梅公子一定要来,殿下会亲自向他赔罪。”
惊雀没抢回玉佩,臭着脸色打开请帖看了眼,狐疑道:“她要赔罪,为何不自己来?”
周兰笑眯眯的,“殿下最近有要事在身,请帖已送到,那我们就三天后朝凤楼见。”
“等等——喂——”
望着周兰的身影消失,惊雀低骂了一声,拿着拜帖,回府去找梅在温了。
……
“朝凤楼?”
“嗯,周兰说,三天后八皇女在那等公子。”
“……”
梅在温拿着拜帖,有那么片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昨晚还赶他走的人,今天就说要给他赔罪。
“惊雀,”梅在温傻傻地问,“你说她是不是,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惊雀板着脸,想了想还是没说查影坏话,“大概有吧。”
想起周兰手上的玉佩,又说:“八皇女收了公子的玉佩,还一直留着,她若是对公子毫无感情,早就该把玉佩丢了,或者是还回来。”
实际上,八皇女要是对他家公子没那个意思,一开始就不该收下玉佩。
惊雀的话说到了梅在温的心坎里。
他是胆子大了点,但他也是王府公子,有自己的骄傲,做每件事以前,都会想后果。
他之所以一直不放弃,有很大的原因,就是玉佩。
在大雍朝,男子的玉佩,只会送给倾慕的女君。
梅在温送给查影的玉佩,是他祖母给祖父的定情信物。
祖父去世前将玉佩送给梅在温,让他送给未来的妻主。
梅在温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查影。
他想要查影做他的妻主。
他想做查影的主君夫郎。
还想给她生一堆小娃娃。
这不止是喜欢了。
这是爱。
梅在温有时会问自己,为什么是查影,他找不到答案。
但他确定,在小溪边第一次看见查影时,他怦怦乱跳的心脏告诉他的大脑,就是她。
好心情会使人不知疲倦。
梅在温把自己关进书房,不吃不喝两天,专心致志地画了一幅画。
这是他两个月以来,画的最满意的一幅。
打开门放惊雀进来,交代他等笔墨干了,就将画送去装裱起来,梅在温倒头就睡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在惊雀的伺候下,梅在温换上他最喜欢的一身衣服,前往朝凤楼。
……
申时,梅府的马车到朝凤楼门口。
梅在温走下马车,等候多时的周兰迎上来,带着他一起到二楼雅间。
查影听见脚步声,看向门口。
周兰走近,侧过身,露出了身后的梅在温,“殿下,梅公子到了。”
查影看着梅在温,没起身,只抬手示意,“梅公子,请坐。”
梅在温眉眼一弯,唇边的梨涡浮现,缓步走过来坐下。
“殿下等很久了吗?”
查影亲手倒了一杯酒,放到他手边,不答反道:“周兰,把人带下去,到门口守着。”
梅在温一怔。
惊雀“哎”了声,“带谁?”
“你。”周兰抓住他的手,捂住他的嘴巴,强行将人给拖走,顺便,她还关上了房门。
“殿下这是做什么?”梅在温皱眉,想起身去看看惊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