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望向他手里的文件:“你这不是都知道了么?”
“人家还是想听你说嘛~”耿勋又盖上了文件封面。
陈恒收回视线,盯着桌面上自己交叠的双手:“确切来说我们发生了一点冲突,肢体冲突。”
“陈先生一看就是练家子,池老爷和你发生肢体冲突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吧?”
陈恒紧了紧拳头:“我只能说我没有杀死他。”
“喔~”耿勋怪腔怪调“那看来这肢体冲突相当激烈呀。”
陈恒没有接话。
“现在才采用沉默对抗战略已经晚咯,我们掌握了你不得不开口回答的证据。”耿勋再次翻开他手上一直拿着的法医文件。
“经初步尸检确认,死者是死于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说,他是被人勒死的,但奇怪的是尸体的脖子上却有两重勒痕。”
“两重?”陈恒问。
“嗯~哼~”耿勋翻开新的一页“不仅如此,我们在死者的指甲缝里,还采集到了一些皮屑。”
陈恒又沉默了。
耿勋突然生硬地转变了话题:“陈先生您在池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虽然不会特地打扮,但也总是衣着得体,但有意思的是,从你慌慌忙忙赶到水晶宫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衣袖上有很多不自然的褶皱呢。”
他展开右手手臂,作出一个向前曲起的动作,怀中空空,却像是环抱住什么的模样。
“这个动作,我这衣服褶子的痕迹和陈先生你的倒是很能对得上。”
他不容拒绝地请求道:“可以劳烦您做一下我这动作吗?”
陈恒不为所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耿勋将手臂往身体方向箍了箍:“陈先生?”
陈恒面无表情,抬起手臂,作出一个标准的裸绞动作,衣袖随着动作向上收紧,三道清晰的抓痕出现在手臂上。
“陈先生,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耿勋指了指陈恒手臂上的抓痕。
陈恒放下手臂:“我说过了,肢体冲突。”
“你勒过死者,这个抓痕是死者挣扎的时候造成的?”耿勋直言。
“……我没有杀死他。”陈恒没有别的辩解,只是重申了这句话。
“老哥,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你又勒过他,我很难办啊。”
耿勋皱着眉,揉揉太阳穴,一副为难的样子。
“不如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和死者撕起来的?我真的很好奇,毕竟我们找不到你和死者有任何利益冲突,甚至有传闻还说你俩还是老战友,是生死之交——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有杀掉他。”陈恒坚持,不过眼见事已至此,他还是松了口。
“池仲梧,他的确该死。”
叩叩叩
“又踏马干啥?!”耿勋冲门外暴躁怒吼。
小警员弱弱地探进一个脑袋:“报告耿队,鉴证科那边有消息了。”
耿勋:“陈先生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关上会客室的门,小警员递上最新的报告:“耿队,死者指甲里的皮屑经鉴证科检验,发现并不是来自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