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公冶文远从未听过的名字,不只是她没有听过,从其他人茫然的面色上能看出来,大部分人也都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
只有南晋帝和东楚帝齐齐一愣,南晋帝看向李弘景,面色凝重;
东楚帝则是下颚紧绷,看得出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既然如此那就比吧。”
东楚帝已经完全不复之前的平静,有那么一刻公冶文远觉得他恨不得冲上去将李弘景碎尸万段。
“看结果如何!”
这下东方晟都眸色一变,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敲。
待东楚帝终于答应再比一场时,李弘景反而不再开口说话。
她长久盯着东楚帝,在沉默了许久后,才叹了口气。
“算了,不比了。”她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袖子。
“让你安安心心过最后一个好年吧。”
说完她看向东方晟,“这局就算梁国输了,反正梁国只要不拿最后一名就行了。”
然后她就直接起身走了,留下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谁也说不明白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疑惑与谨慎中,最终也没有人找公冶文远的麻烦。
本来一直步步紧逼的东楚帝,在李弘景说出那两个名字后也好像没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情。
在听说东楚要与齐国对战后挥手表示认输,让等待吃瓜的百姓们大为失望。
七国会晤最后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的十分突然。
直到最后一日宫宴上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觥筹交错间,只觉得恍若隔世。
公冶文远最后回去的时候也问了李弘景那位江姑娘的事情,面对这个问题,李弘景只是露出了神秘的笑。
“你不会想知道这其中故事的。”李弘景倒茶,“我敢打赌,你听完后肯定会气死。”
这让她更好奇了:“那陛下是怎么知道这位江姑娘故事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弘景有些嘲讽地说,“更何况此事在东楚大臣中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我有幸认识一位南晋朋友,他告诉了我不少发生在东楚皇室的事情。”
“总有一天,荣祯会付出代价的。”
这几天一直东楚帝地叫着,直到片刻后公冶文远才想起——
荣祯是东楚帝的名字。
★
将一众大爷送走后,李弘景终于得以松口气。
“这帮祖宗可算是走了。”她连连摇头,“才来没几天就搞出一堆事情。”
说着她还和公冶文远吐槽,“话说你有没有觉得,京城流言之前就已经很离谱了,等这些人一来突然变得更莫名其妙?”
“自然。”
公冶文远点头,“尤其是七国会晤那几天,各种谣言已经传到不能听的地步。老实说,上街走一遭我还真以为梁国明天就要亡国了。”
“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
李弘景背着手看着枝头的黄叶,风一吹,那些枯叶就打着旋晃晃悠悠掉落在地上。
“秋天又要到了。”
算了算,距离她登基也快一年了。
总感觉什么都没有变,但又觉得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
总而言之,只要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就努力继续向前吧!
暮色西沉,雁鸟南飞。
夕阳犹如一场大火,映照得整个天际一片火红。
她站在屋前抬头看着流云霞光布满的天际,云层都被映照上一层艳丽的光芒。
圆日逐渐下沉,光芒层层消减。
直至陷入完全的黑暗。
★
七国会晤结束的第一天,李弘景早早地起床。
“天还没亮就要上朝,每天还要处理一大堆事。到底是谁在想当皇帝?”
她滔滔不绝地抱怨着,走出门那刻秋日凌晨的寒风让她有些困倦的大脑猛地清醒。
迎着萧瑟秋风,她不情不愿地开始上朝。
大清早看到这群大臣真是太晦气了,要不找个理由以后都不上朝算了。
早朝死气沉沉的好似高中早自习,她就像是讲课的数学老师,在上面说话下面没一个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