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该万死。”
李弘景被他抱在怀中，有些不知所措。
在将幕后黑手交给其他侍卫后，燕昀霁看向她。
他的眼睛比那天的太阳还耀眼，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柔和，声音都软的不可思议。
“没吓到吧？”他问，“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从前总是听别人说燕昀霁是个长相清秀不苟言笑的大将军，今日一见前者确有其事，后者倒是完全不符……
李弘景不明白燕昀霁对她笑得这么温柔，愣怔之下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赶紧摇摇头。
“没有受伤。”她露出感激的笑容。
“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出现，我可能真的就会……”
在反复确认她真的没有受伤后燕昀霁才好像依依不舍地将她放下，回去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人，她听燕昀霁说了很多燕家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燕昀霁一直在说这些，不过她都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回话表示自己在听。
燕昀霁是个温柔的好人。这是李弘景对燕昀霁的第一印象。
——直到他们回到营地。
在周围人称呼她“九皇子”的那刻，燕昀霁身上的气息几乎是立刻就变了。
李弘景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上一刻还笑着看向她的燕昀霁迅速转过头，以最生硬冰冷的语气回答了李明羽的问题，之后全程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哪怕她主动搭话也没有再回过，甚至看见她都绕道走。
唐聿修回来听说这件事后差点暴走，不断地自责，在给燕昀霁送礼感谢的同时对燕昀霁表现出了极大恶意。
据他所说是“英雄救美这种事，只应该有属下来做就够了”。
唐聿修好像非常担心她因此对燕昀霁有什么好感，惴惴不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燕昀霁回边疆才告一段落。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私人恩怨，作为大将军他竟然连个信都不回……”
一想到边境的乱想，李弘景忧心忡忡，“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除了那些人以外，还有一位叫王闲鹤的门千总在接到主人的尺牍后立刻在京城开始募捐。”
唐聿修继续说起了之前的话题。
“京城百姓得知此事后捐款无数，在引发舆论后王闲鹤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登门找京城那些最有钱的官员进行募捐，谁要是不捐便会扩散出去引起公愤。”
“如此竟然真的让他募捐到了海量银两，他已经购买了主人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带队往东来镇来了。”
“属下和王闲鹤是同一天出发的，只不过属下是个人前往，王闲鹤带队会更慢一些，不过估计也不会慢太多。”
说完所有后，唐聿修将整理好的名册递给李弘景。
李弘景这下也顾不上疼痛了，双手接过，珍惜地翻阅。
“这是很珍贵的名册。”她紧紧地握着。
“至少靠着它我能知道目前还有哪些人是心向梁国的。”
不管是哪一派，如果连百姓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就算那个人是天降奇迹的保皇派，就李弘景也不会当他是自己人。
“聿修，麻烦你准备你能带的药方上的药物，然后去一趟东来镇。”
李弘景招手，唐聿修乖巧地走到她面前，顺从地低头让她给自己做防护。
“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李柏舟让你去的。”
“同时问问一个叫孙禾的小姑娘，问她愿不愿意暂时离开东来镇。如果不愿意就算了，不要强求。”
唐聿修将她所说的话一一记下，很快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看着唐聿修出门，李弘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感觉有些愧疚。
唐聿修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到处奔波，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她的身体也是太差，忙碌几天就到处拉伤，动都动不了了。
一想到她这几天做的事情如果让唐聿修来估计只要半个时辰，她就更加郁闷。
体能从来都是她的劣势，更糟糕的是她身边可用之人太少，很多时候还得自己上。
唉，什么时候她才能别连这种最基础的事情都要自己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