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之前在江湖寂寂无名，多年前曾有一阶段崛起，不过鱼龙混杂，接的大抵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活儿……”扈四娘说着，将手中的一块头套递了过来。
“你看，这个就是之前凌虚阁的记号，图腾。”
宁楹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眼，果然，和之前她查到的图腾一模一样。
她眼神陡然变了，脸上严肃起来：“继续。”
扈四娘说道：“我暗中查到了曾经凌虚阁的人，不过滑头得很，想必之前身上也背着人命案子，说话十分谨慎……”
宁楹侧头看了扈四娘一眼，就听扈四娘又道：“当然啦，他嘴巴再严，也抵不住我手段多，不过是闷棍一敲，倒掉挂树放放血，就屎尿尽出，抖落得干干净净。”
“凌虚阁之前曾经是接活不问雇主，不问缘由，不问背景……所以黑白两道有不放面出马的事情，便索性花钱交给凌虚阁，凌虚阁门规不多，唯有一条，不许接皇族生意……不参与朝廷政事……”
呵。
“也就是说，不给南宫家办事？”宁楹冷笑问道。
扈四娘点头：“是的，也有传言，凌虚阁的首任阁主是前朝余孽，不过应该是公主，否则凌虚阁也不会存在这么多年，前朝是被南宫家推翻的，所以规矩里有这一条……”
宁楹若有所思，若是没记错，当年是永平公主雇佣了凌虚阁的人对付的自己，永平公主到底也姓南宫。
那么凌虚阁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到底是因为违反了阁规，还是因为涉及到前朝余孽被朝廷出手剿灭？
宁楹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一团雾，分明真相好似离自己很近，偏偏却又一时无法靠近。
“本来这人供出了凌虚阁的主要头领，说第二日带我去，可我第二日到了约定的地点，等了两个时辰，也没看到他人来……”
“一个赌徒，是万万戒不掉赌瘾的，我先前也是在赌坊门外蹲了很久蹲到的他，他失约之后，我上他家，发现茅草屋都被洗劫一空，一个赌徒，浑身上下不值一钱，为何要在他家查找，他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宁楹整个好奇心被吊起：“后来呢？”
“可我蹲了半日，他再没回家，赌坊我也寻遍了，却听说在前一日晚上赌博至通宵，他抽老千，被人抓住，当场剁掉了手指……”
“然后出门的时候，失血过多，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磕了头，死了。”
宁楹：……
“要不要这么巧？”
扈四娘笑了：“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必是遭人灭口了。”
线索又断了。
宁楹叹了口气，脸上不见丝毫失望，她沉吟了下：“既然他说可以带你去寻他，想必那个人定是在京中，多谢你，辛苦了。”
扈四娘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查了一圈，等于白忙活，不过知道这个人的诨名，刀疤刘。年轻时逞勇斗狠，一刀被人劈了脸，脸上留下了刀疤，本家姓刘，所以人称刀疤刘，本名反而被忘了。”
刀疤脸……
宁楹脑海里闪过一张带着刀疤的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真是同一个人，那可太好了。
“我再继续踅摸，看看能不能找到刀疤刘的下落，到时候我告诉你。”
“好。”
两人正事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个高嗓门：“豆腐西施，来两块卤水豆腐！”
扈四娘立刻无缝切换：“哎，来啦。”
她利索出门将豆腐包给大婶，可来人却不走，眼睛仍朝着里面看，宁楹本就是天黑过来，也不好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