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楹淡定地拿着发簪再次点了南宫旭的哑穴。
他嘴巴不断开合谩骂，却一声也没发出。
“好，现在我们开始讲课……先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宁瑛，曦宁五十二年一甲……”宁楹面不改色地说道，反正是她这副身子的荣誉，也不算是撒谎。
“今日第一讲，便讲些人臣之术吧，所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宁楹洋洋洒洒地开始说。
她清楚地看到当她说人臣之术时，七皇子南宫旭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翻了个白眼。
她当做看不到，继续说自己的，南宫旭被制服一动不动，当然听得很老实。
张知许崴了脚，也动弹不了，自然也听得很认真。
一堂课就这么消消停停地讲完了。
殊不知，一墙之隔的几个人诧异地听着里面人传道解惑。
几个年长的皇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五皇子耿直道：“这老七这不是挺安静的吗？父皇何必巴巴让咱们过来？”
今日早朝没什么事，散朝很快，他们几人被父皇叫住，在御书房一边聊天一边探讨些国事。
却有小太监过来禀报，说上书房陈少师被七皇子捉弄了……
对待老七的“告状”父皇显然习以为常，挥挥手便让他们几个过来看看了。
谁知，这不是挺老实的吗？
五皇子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二皇子三皇子也互相对视一眼，相继离去。
唯有晋王和太子安静地听着，太子脸色平静，晋王不着痕迹地瞄了他几眼。
听着里面讲着为臣之道，晋王嘴角扯了个弧度。
他们自幼受到教导，都是上位者的角度，学得虽是孔孟之道，可大多数也是为君之道。
甘心当臣子的……
身为皇子他们谁对上面的椅子不心存觊觎呢。
晋王和太子安静地听着，就听里面的宁楹道：“七皇子神情不屑，如今朝堂上有为国为民抵御漠北，立下不世之功的太子殿下，也有出身高贵，才干出众却又礼贤下士的晋王殿下。”
“论出身，论长相，论才能，论岁数……”宁楹边说便竖起手指头，薄唇轻启，嘴巴一开一合，话似刀子一般毫不客气地扎入七皇子心脏。
“你哪里可以与他们比？”
门外的两人被毫无痕迹地拍着马屁，拍得通体舒畅。
“为人臣子怎么了？不屑？南方洪涝如何赈灾，北方雪灾如何预防，西北屯兵何地驻扎，关中水稻一年几熟？民间米面几钱，瘟疫若来，囤粮在何处？……”
她一句句问着扎心的话，其实答案她也不知道……
但是她装成胸有成竹的样子，问得七皇子额头冒汗，耷拉下了头。
哎，服输就好。
宁楹心底松了一口气，眼看着胡诌八扯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拿起发簪先给七皇子哑穴给解了。
七皇子骤然可以开口，长吸了一口气。
宁楹逼近他面前，问道：“七皇子以后还想日日这么上课？”
南宫旭猛地摇头：“不——”
“其实为师很是讲理，授课方式也很是多样，有文授，也有武授，不知道七皇子想选哪种？”
还有得选？
南宫旭嘴巴动了动，问道：“文授怎么授，武授怎么授？”
“文嘛……”宁楹很渴，本想随手拿起茶杯喝水，又担心被南宫旭下了尿，忍住了。
继续道：“便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暗中给我使绊子，我好好给你讲课，相对安静便是文。”
吃了个哑巴亏的南宫旭如何能干？
他长这么大，身为皇子，从小父皇就教导他们御膳房什么东西都有，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这是皇家的气性。
“武呢？”他抬眼看着这个文绉绉弱不禁风的夫子。
宁楹松了的弦又绷紧了下，好小子还不死心，还惦记整我？
“武授也简单，字面意思。武，就是你动武，我镇压。以后我来，先如今日这般制服你，点了你数处大穴，你一动不动，跪着听课。”
南宫旭：……
这是给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