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凝固。
陆池舟动一顿,侧过头,眼睛定定落在她面上。他面容半笼在灰暗光线里,隔着这么远,看不清表情。
周身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一时只水壶烧水时汩汩的声响。
裴恬不道,陆池舟是怎么做到,连目光都温度的。蓦得想起,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
所以白日里那层矜贵清冷的表皮,消散了干净,一举一动都带着钩子。看得她原本喝下的那杯酒,倏地冲到了脑子里,蒸腾、稀释,逐渐上头。
“你看什么看?”裴恬抬起下巴,“不行吗?”
陆池舟突然笑了,冲她招招手,薄唇微启:“过来。”
裴恬揪紧沙发垫,谨慎问:“干什么?”
“带你去看床。”陆池舟说。
裴恬脑中缓缓打出一问号,眼睫颤了颤,懵了。
陆池舟已经抬步朝她走来,歪了歪头,无端带了些挑衅:“不去看吗?”
裴恬往后缩了缩,硬着头皮,“去去去。”
她跟在陆池舟身后,每走一步,脚就和灌了铅般沉重,到门前,突然就走不动路了。
直到陆池舟开了门,啪嗒一声打开了灯,倚在门板,看着她。
裴恬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说出句霸道总裁专用台词——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裴恬顶着他打量的视线,瞟了眼卧室。
看得出这里真的是陆池舟常住的地方。打开门后,冷杉味扑鼻而来。裴恬猜测,陆池舟的衣物应该是经过了专门的熏香。
卧室很大,深『色』床单搭配着『性』冷淡般的陈设。
裴恬好不容易因为酒精上头起的『色』胆,嗖嗖熄灭了。
没什么比看到实物,更能冲击。裴恬想,如果她真的在这躺一晚上,几乎和抱着陆池舟睡觉,没区。
裴恬怂得透透的,“很好,非常好,壮观大气。”她转身欲走,“我还是看看的房间吧。”
似乎早预料,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轻轻的,挠痒痒似的。
“怕了?”
裴恬:“。”这只『骚』·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