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最后一阶时,裴恬甚至半蹲下,低首行了个公主礼,同时骄矜地伸出手臂,“迪士尼在逃公主恬前来报道。”
裴恬等着程瑾或是裴言之,或是任何一个人来接住她的手捧个人场。
半晌,没有动静。
她动了动指尖,强调一句:“还不快来接着本公主?”
有人缓步走近。
脚步落在厚实的地毯上,静得几乎听不见声音。
裴恬以为是程瑾,毕竟大早上,她在的可能性最大。
但下一秒,她的指尖被坚硬指骨握住。明明是冰凉的体温,却瞬间带起整只手臂的酥麻。
裴恬一愣,下意识觉得不对,刚抬头,那只手已经破开她指尖,直至十指相扣。
她想挣动,却被握得更紧,整只手都被包在掌心,不见天日。
看清来人,裴恬脸都红了,支吾了半天,“怎,怎么是你啊?!”
陆池舟低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女孩的手,这些年也没长大多少。依旧是一手就能丈量掌控的大小。
仿佛握住了,就跑不掉。
“不是我。”陆池舟淡淡答,又倏地转了语调,尾音绵长:“公主的手就没人接了。”
裴恬:?
她环视自家客厅。
没人。
只有他。
所以,为什么陆池舟入她家如进无人之境。
“作为唯一的观众。”陆池舟慢悠悠道:“我自然尽力要配合公主的表演。”
裴恬默了会,硬生生从其语气中读出“我也不想的,但这里只有我,没办法只能我上”的耐人寻味。
电光火石般,她突然就回忆起自己昨晚的梦。
概括起来,应该叫——
一只公孔雀的进化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