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胭用力摁着沙发扶手, 让自己能够坐稳。
在满庭的寂静里,她才说:“认识。”
周子绝冷笑一下,没说话。
场面顿时陷入寂静。
氛围变得诡异了起来, 于百合和蒋程对望一眼,然后默契地摇了摇头。
阮胭问:“你认识他吗?”
周子绝推了推眼镜, 往后微仰,“认识, 认识得比你早得早,他一出生我就认识了。”
“真好。”阮胭垂眼,把所有情绪都敛下。
于百合咳嗽了一声:“周导, 要不我们先看剧本吧。”
周子绝说:“你和蒋程先去对吧, 我给阮胭讲一下戏。”
于百合和蒋程面面相觑,应了声好, 两个人就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周子绝和阮胭两个人。
“邢清替你把合同签了。”这是周子绝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嗯。”阮胭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周子绝把报纸收起来,对她说:“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挺讨厌你的。”
阮胭说:“知道,第一次试镜的时候, 我就感受到你对我的敌意了。如果是因为陆柏良的事情, 我很抱歉。”
“你抱歉有个屁用, 他为了你,后半辈子全他妈毁了。”周子绝猛地把报纸捏成一团, 砸到地上。
“你知不知道他这辈子都不能做手术了?”
阮胭说:“我知道。”
“为什么当时陆柏良要和你换, 你不拒绝?你明知道那个人渣已经被他说动了,他不可能伤害你。你再多撑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阮胭右手死死掐着左手,说不出话。
“为什么被捅的不是你?”周子绝站起来,恨恨地俯视她。
阮胭再也忍不住,和他一起, 脱口而出:“我也想问我自己,为什么不是我!”
“你以为我没有这样想过吗?他被伤了以后,我照顾了他三天,他做手术,他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我连问他一句痛不痛都不敢,因为他说不出话,一句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