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仔细看清楚伊稚斜的面容之后，他却是有些诧异。
因为那个匈奴汉子的发型和大部分匈奴一样，扎着一条条细小辫子。
可他的相貌，极富中原特征，非但没有匈奴人特有的粗犷，反而说得上一句俊朗。
“我的母亲是江南女子。”
仿佛是察觉到齐宣的疑惑，伊稚斜用一口极其流利标准的汉话说道。
此言一出，齐宣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江南女子？
所以伊稚斜的母亲，是一个被匈奴人劫掠掳走的中原女人？
“我去过中原。”
伊稚斜好像没了反抗之心，背靠一棵大树坐下，望着瀚海的清澈海面，眼神复杂。
“我见过中原富人的奢靡，见过他们随手便将能养活我数十族人的粮食倒掉，见过他们拿我族人梦寐以求的精粮喂狗。”
这位匈奴单于看向齐宣，“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不通，凭什么你们中原人能占据最富饶的土地，拥有最好的资源，甚至还肆意浪费。
而我们，却连每过一次冬天都要饿死成千上万的族人？
凭什么？”
伊稚斜不解地看着齐宣，“就凭我们是你们中原人口中的匈奴，就凭我们生于草原大漠？”
齐宣面无表情，提着天龙破城戟缓缓走近。
“我不是哲学家，没兴趣考虑这些问题。”
“我只知道，我是汉人，你是匈奴。”
“哦，我还知道一句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们匈奴人很可怜，因为没吃的活不下去？所以就来烧杀抢掠我大汉边境？”
“狗屁道理！”
齐宣俯视着伊稚斜，眼神一冷，猛然提起天龙破城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