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学校围墙外的路灯实在算不得亮。
沿着墙根走路时, 盛喃紧紧挨着靳一，略微昏黄的路灯就把的影儿模糊地叠在一起, 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的，像亲密地依偎着那样。
校外早就没什人了，偶尔有几个晚归的学生路过，目光会贴上来。还好灯火正黯，看不清。
换作平常，盛喃早该不好意思地拉开距离。
但这会她不敢。
正正相反的，小姑娘一边走路一边靠男生越来越近。衣料摩擦, 靳一几乎要错觉地感知穿在女孩身上的自己的外套下那种让人躁动的陌生温度。
忍了半路，终于在临近校门时停下了。
盛喃第一时间惊觉, 慌忙仰头：“你怎了？哪里不舒服吗？”
靳一抬了胳膊, 带起紧挂在上面的两小白爪：“是打了一架, 你不用像扶九十岁老人过马路。”
“我，我没有, ”盛喃心虚, “我就是害怕。”
“是，”靳一侧过身, 靠围墙上, 声音里低着笑，“那我怎感觉, 你好像随时准备扑我面前、帮我垫着地面？”
“我才没……”
盛喃本能仰头反驳，却在对上那人微微俯低的面孔时停住了话声。
这一次的路灯下, 终于足够她看清, 那人唇侧洇着刺的血迹，在瓷质似的白上点开淡淡的淤『色』。
盛喃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涌来，她眶微热：“疼吗？”
靳一不在意地笑了下, 问：“你指哪里？”
是故意玩笑的，但却提醒了盛喃，盛喃一下子想起之前丁九恶狠狠地踢在腰腹位置的那一脚。
对了，还有脾，脾脏……
盛喃低下头的那一秒泪就又把视线模糊晕开，她没去擦，怕察觉，还努压着声线里的哽咽：“丁九踢你的地方是不是伤得更厉害，你让我看看。”
小姑娘先斩后奏，话没说完的时候已经伸上来了，要掀靳一身上那件单薄白t的尾摆。
靳一皮一跳。
前几年那时候年少轻狂，每天打的架大概比三餐还规律，对伤点和程度很习惯，有经验。丁九那一脚算不得轻，自己卸避过了要害，所以不会有什严重后果。
但在视觉感观上，在今天包括之后几天里，那片淤青或淤血绝对会很吓人。
于是盛喃的攥住衣尾，刚掀过腰线时，就靠在墙前的那人抬，把她腕反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