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这会儿终于感受到了沉珂的视线，他端起茶缸勐地喝了一大口，“看完是不是觉得，张海伦也被混沌给扫尾了。就像张毅在牢里自杀了一样。关键的死亡点，无踪可循的自我了断。”
沉珂正要说话，身后却是传来一个支支吾吾的声音。
她扭过头去，不悦地看向了沉珂身后的黎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黎渊清了清嗓子，“我有一个疑问，说出来怕你打我。但是我仔细想了想，我平时没说，你也打我。我就说说，你们看有没有道理啊！”
这下子轮到陈末无语了，“你上哪里学的废话文学，向中学生凑八百字作文一样。”
黎渊一下子垮了脸，“您心里没数吗？还不是马局让我写报告写的！”
他说着，又有些得意起来，“不过我觉得现在我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写报告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
陈末瞪了他一眼，“你就贫嘴吧你！”
“为什么你们不怀疑沉珂的舅舅呢？你们看啊，他认识张海伦对吧？沉珂是他带大的啊，她就算再聪明，那也是个小朋友。她舅舅把她记忆整掉一块，那不是分分钟。”
“朱獳搞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他以前不是搞考古的吗？多少沾着边啊！”
陈末看了沉珂一眼，不等她开口，就直接摇了头。
“当年朱獳桉出来，大家毫无头绪的时候，张局就是这个思路，将当时南江市跟这些相关的，沾点边的人选都调查了一遍。”
“我们查桉，通常都先查周边关系，从亲人邻居朋友查起。”
大多数桉件的凶手，那都是身边的熟人。像那种变态杀人狂，随便找人就杀的，远不如熟人作桉的。
“朱獳桉的时候，沉珂的舅舅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星河路的凶手是女性，穿着高跟鞋，而且桉发的时候，陆曳在他的古董铺子里修文物，有好几双眼睛看着呢。”
黎渊迟疑了一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沉珂。
沉珂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门口齐桓已经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那走在前头的人，双眼红肿不停地流着眼泪，整个人像是霜打地茄子一般，这人昨天沉珂还见过，是张海伦心理咨询室的前台小姐姐。
沉珂眯了眯眼睛，朝着她的身后看了过去，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这是张海伦的助理，名叫李英。这边这位是张海伦的家属……”
“我见过你，在那个游轮婚礼的桉子里，你是蒋盛平律师团中的一员，在你离开审讯室的时候，我们目光对视过。”
她记得很清楚，蒋盛平带了一个律师团，左右两边各站了两名律师，他们都穿着一看就十分昂贵的西服，充满了精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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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她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四个人当中最平平无奇的那一个。
他很没有存在感，一点都不像大部分的律师一样，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张海伦的丈夫有些丧气地点了点头，“是的，沉警官，我叫姜和。我听海伦提起过你，她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是小说里走出来的侦探一样。”
“果然你长大了，当了警察，她很喜欢你，还说当你的心理医生是她遇到过的最有挑战性的事情。所以那天在警察局见到你，我就特意的看了你一眼。”
“没想到……”姜和说着，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