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浮梦,你去把花公子的衣服洗了,记得一定要用手洗啊,这上等的布料不能用搓衣板。”
隐浮梦一阵黑线,去他的,他这衣服是有多金贵啊?还不能用搓衣板!还要大冬天用手搓?都是下人,谁比谁更高贵啊?真是要命,疯了不成。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手洗?我是白公子的丫鬟,又不是你花公子的丫鬟。”
“叫你洗,你就洗,废话这么多作甚,不想吃午饭了是吧?”
“你……”隐浮梦高低是想要给她再整上两句的,刚蹦出一个字来就被人打断了。
“新来的,你去把主子的衣服洗了。”隐浮梦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叠衣服就甩在了隐浮梦的怀里,主子?是的了,这府上就只有一位主子呢,不就是那块冰山嘛,也好在冬天刚过去,怎么就没有冷死他……
隐浮梦看着面前木桶里的衣服,嘴角抽搐,眉眼带着几分愤怒却不好发作。
“喂,你去把君兰姑娘的兰裙洗了,记得放鲜花露。”随后又一堆衣服在隐浮梦的注视下被抛在了本就已经堆满的木盆里。
隐浮梦此时非常气愤,这院子里的人是不是有病啊?白菰只是让她来洗他一个人的衣服,谁说要在这里做苦力了?自己家院子没有其他人了是吗?
“啪!”隐浮梦一将手中的一沓衣服重重摔在了盆里,她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多活,真的是……反正今天这衣服,她不洗了,谁说她必须在这做苦力的!
“这衣服谁爱洗谁洗去!”撂下话,隐浮梦转身就要走,却不想刚走出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要去哪?”女子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似乎有一种情绪叫做嫉妒。
“君兰姑娘。”众仆人齐行礼打了招呼,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君兰姑娘是主子的心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尴尬的气氛弥漫在剩下的两人周围。隐浮梦与那名叫君兰的女子面对面地站着,君兰不说话,但是那吃人的眼神是掩盖不住的,隐浮梦抽了抽嘴角,自己招谁惹谁了?这小妮子吃炸药了吗?刚才叫住自己,现在又跑到自己面前挡着去路,好吧……这货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想要轻易离开不容易,还是另寻机会吧。
“见过君兰姑娘。”隐浮梦向她行了一礼,这姑娘长得小家碧玉,一脸英气,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个练家子,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你刚才要去哪?”君兰眼神复杂地看向木盆,盆里是她和白菰的衣服,一股子无名之火涌上心头,转头将目光收回,看向面前这位容貌清秀的女子,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嘛,主子什么时候看上这种货色了?
“主子用茶的时间到了,我去给他泡茶,还请姑娘让一让。”隐浮梦低声下气道,没办法,寄人篱下嘛,仅仅因为她需要时间恢复自己的伤,不一定打的过面前这女人。
“主子身边有人去给他泡茶,不需要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头。”君兰冷笑道。
隐浮梦见此,也便不急着走了,反击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对方给自己的全部还回去,有些时候以暴制暴不一定是件坏事,只淡淡道:“君兰姑娘也知道主子呀?在这院子里的东西都是主子的,同为奴仆,君兰姑娘又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呢~”隐浮梦故意把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拖长了,旁边经过的仆人是最好事的老妈子,这嘴巴嚼舌根子向来是最厉害的。
君兰一个眼神扫了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全部发配出去。”
“哟~君兰姑娘恼羞成怒了不成?这老婆子招惹你什么了?你就要将人发配出去?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隐浮梦冷眼瞥了一眼木盆,里面君兰的裙子放在最上面,走过去,一脚踢翻木盆,罗裙踢翻在地上,混合着刚下雨留下的水渍,更脏了。
“你!”君兰一时反驳不了,只能一口火气撒不出来。
“君兰姑娘,季浚公子找你,现在正在后厢房中等你。”不知是谁唤了一声,那声音对于隐浮梦来说如黄莺般动听,真要打起来了,恐怕占不了上风。
在此时看来,隐浮梦若不再逃,再想脱身就不太可能了。
下定主意,隐浮梦转身便往院外跑,连白菰的衣服也不洗了。
涎尺楼
“找到主子和雪染了吗?”粉衣女子站在客厅的正中央,看着坐在桌边手拿折扇眉头紧皱的白衣男子。
“没有。”知文坐在桌边,声音平静,看了伊沫一眼,道:“我已经派人顺着河流去找了半月,暂时还没有线索,你也受了重伤,暂且回石头院子好生养伤吧。”
伊沫的右手臂膀缠着纱布,血液已经浸染出来,看得来伤得很重。
“知文,该掉下悬崖的应该是我,主子是为了救我……”伊沫一脸内疚。“一定要找出凶手。”
知文头痛地扶额,道:“不关你的事,主子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先回院子吧。”
伊沫沉默着点头,待出了涎尺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不管你是流仙还是慕梓蓿,她要结果只有一个,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