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暮国地处偏远,这里四季皆寒,常年积雪,遥暮国就像一座冰冷的坟墓,那是因为遥暮国首都后方有一座千年雪山,山上有一座寒冰殿和遥暮国皇宫遥遥相望,殿中有一镇国宝物——火莲子,千年来由玉麒麟守护着,生人无法靠近,除非拥有皇族血脉。
涎尺楼在遥暮国首都锦都也有分支,慕梓蓿一行人快马加鞭五日后便抵达锦都。
锦都涎尺楼外
两辆陈旧的马车停了下来,有不少人指指点点,毕竟涎尺楼向来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和富甲一方的商贩,这样的马车停在门口就像是玷污了涎尺楼这么神圣的招牌。
“那些是哪里来的人呀?一点规矩都不懂,竟然敢在涎尺楼门口停车。”
“那不是找死吗,真是可惜了马儿呀是好马,跟着不懂事的主子。”
“可惜马儿干嘛?”
“那可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好像确实是……”
一群小厮迎面顶着笑脸而朝着马车而来,站在马车左右两排,架势十足。
紫衣女子缓缓走到马车前,半跪了下去:“主子!”
众人惊呼,难道是知文公子来了?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涎尺楼是知文公子一手开起来的,听到掌柜的叫主子,都会下意识认为是知文公子。
却见车帘掀起,慕梓蓿那张普通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下唏嘘一片。
“他是谁呀?”
“主子?看来不是他!”
“对,老大都是最后出场的。”
果真,只见慕梓蓿下车转身,从车上扶下一貌美女子,脸色有些苍白,而后,跟着跳下来一雪白长裙的女子,狐皮挎包斜在腰间。
众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究竟哪位才是掌柜的主子。后面的一辆马车下来两男一女看这气势也不像是当主子的,除了伊沫身上有几分傲气,那是当郡主的时候带来的。
“难道是那个虚弱的冰美人?”
“我觉得是后面车下来的那粉衣女子。”
“当主子的会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你是眼瞎还是耳聋?你没见掌柜的对着叫主子的是前面这辆马车吗?”
“好像是……”
众人还在猜测,只见慕梓蓿一抬手,紫衣女子便起身了,众人疑惑全解,唯一的解释是,这个来这一月的紫衣女子的主子,是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子。
“阿仙,我冷……”千媚琳依偎在慕梓蓿怀中,小声嘟囔道。
慕梓蓿皱眉,看了一眼紫衣女子,道:“紫璇,进屋再说。”语毕,抬脚便走。
房内炉火正旺,千媚琳盖着厚厚的鹅绒被,靠在慕梓蓿怀中,雪染正在为她诊治,冷墨和伊沫坐在软垫上看着他们,知艺去打探消息了,紫璇坐在火炉为众人煮茶。
“主子,紫萝那边来信告知,我听说你要来遥暮国,便在此准备好住处等你们。”紫璇看着脸色苍白的千媚琳一愣,这不是轩灵国长公主吗?
慕梓蓿应道:“这几日来,琳儿的病情加重了不少,看来得早点动身了。”
“主子,后日便是遥暮国的祭祖盛典,那日行动,一定可以事半功倍。”紫璇道。
一旁不语的冷墨几乎快被人忘记的时候,开口道:“祭祖盛典那日,定有不少皇宫御林军保护,以主子现在身边的几人,真的可行吗?”
坐在他旁边的伊沫白了她一眼,若是从前,她也会这样想的,不过跟了主子一年了,主子的实力她还是有底的,比如说,鬼医大人背后的主子是慕梓蓿,涎尺楼知文公子的主子是慕梓蓿,夜楼知舞公子的主子还是慕梓蓿。
慕梓蓿轻笑,并不回答他,只继续和紫璇讨论道:“皇宫里的人,告知他们后日行动,王宫贵族什么的,做做样子就好。”
“是,主子。”紫璇喝茶,懒懒应了声。
“主子,夏妙兰在盈龙国发布通缉令捉拿您,要不要把她给……”紫璇将右手放在了脖颈间比划了一下。
“算了,那个丫头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她要是死了,就没有好戏看了……”慕梓蓿道,看了眼支撑不住困意,睡着的千媚琳,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主子,琳公主体内的蛊虫开始活动了。”雪染小心地说。
“血呢?”慕梓蓿问道,雪染有意无意地看向冷墨,冷墨身子一僵,果然和他有关。
“用完了,只让知艺取了一袋,没有料到冷墨也会中了蛊虫。”雪染道。
冷墨听了,垂下了脑袋,像个等待着教训的小狗。
慕梓蓿将千媚琳安置好,抬眼紧盯着冷墨,许久才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也不允许别人欠我,冷墨,你这辈子都还不清我的恩情。”
“冷墨无论生死,听由主子差遣!”就算是让他现在就去死,自己也会毫不犹豫。
“谁需要你的这条贱命?”慕梓蓿心中憋着一团火气,仿佛随时都会爆发,骨结分明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膝盖上的长衫,压制住喉咙低哑这声音叫了一声“雪染”。
雪染看他不对劲,忙从自己的腰间拿出白色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到了慕梓蓿的面前,慕梓蓿拉过雪染的手喂到自己嘴边,闭上眼睛冷静了好一会儿。
“主子怎么了?”
“求你闭嘴吧,主子差点被你气死了!”
“我?”
雪染没好气踹了冷墨一脚,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虽然知道主子的病已经很久了,但是就是不爽面前这男人,气死了!偏生主子非得心软留下这么个拖油瓶。
冷墨低垂下眸子:“是我的错。”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