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不拜天地,我不拜高堂,我们就夫妻对拜。礼成之后就此别过。”
“我留下,能护你无恙。”絮诛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但他鬼使神差还是说了出口。
有些失控,不像自己了。
楚徵阔饮尽交杯酒,轻笑着言道:“老师,太晚了。暴君人人可诛而杀之,这次老师护不住我。”
絮诛静默瞧着,“……”
说起来,楚徵阔现在心里一点都不怕。
他含着笑望着絮诛满眼深情,“老师,别担心。大楚的气运还没尽,罗子珏想复国绝不可能。今日他杀我,是谋逆造反。名不正、言不顺。”
“哈哈……皇位更迭,民众惊惶,乱世即起。只可惜我那四弟一腔仇恨,终究没能手刃我啊”
楚徵阔袖袍下的手腕绕着一截白纱,和絮诛眼上蒙的是一样的。
“老师,该走了,去做你要做的事。”
絮诛静静地看着楚徵阔,“你的命数,我没改过。”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选的。”
“后悔吗”
楚徵阔笑着摇头,“不悔。”
絮诛点了点头,红衣衬得他清冷中透着几分艳色,可他神情太淡漠了。
楚徵阔紧了紧手指,最终也没勇气再触碰絮诛。
最后一面了,老师。
“不值得。”
“为老师,怎么都值。”
絮诛的身影消失不见,楚徵阔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宫门喧闹,他远远地能听见兵刃相交的打斗声,还有惶恐惊呼以及哀嚎哭叫。
真乱啊。
谁都是乱臣贼子,谁都能逐鹿天下,可他大楚的气运还未尽。
楚平川,祝你好运。
老师,我这一生不信命,只信你。
此生,别过
一把火在这布置精美华贵的喜堂正中烧起。
明知会在史书上恶名远扬、无恶不作。
可他楚徵阔不悔。
跟着叶箐旎和池杉絮回铁山寨的萧予安本还计划着一会儿发现不对怎么跑呢。
结果看见梵隐后满脸喜色。
“梵兄!真的是你!!”
虽然猜到可能是,但看到人还是难免有些激动。
梵隐点头示意,“襄王传信说你被围杀失联,放心不下就来一趟。”
叶箐旎哼笑,“这小将军身手好不好不知道,脑子不好使是实话。”
“多有冒犯。”萧予安自知理亏。人家救了自己,自己还满身戒备,确实不妥。
可是互不相识,他又被追杀不得不防。
叶箐旎并不领情,“人既然已经找到,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梵隐笑问,“大当家的考虑的如何?”
“提议令人心动,但不得不说风险很大。是功是过,都是在赌……”铁山寨的兄弟们不少,这条路可以走,但需要谈条件。
梵隐不急不躁地等着对方的结果。
“是在赌。可是事成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期待不是么”
池杉絮没想明白,不是说好不妨一试了吗?现在又模棱两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