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隐心头被压的难受,“他救过我。”
不论目的,事实就是如此。
宋冥轻拍着梵隐的背,“生死有命。何况他自己选的路,他不悔,你更是不必惋惜。”
“可是宋冥说不难过都是假的。我有时候会觉得我来人间经历这一遭,就是为了看清生死。可我看不透……我会被困在其中。”
“无论是妙音谷,还是寒山岭,后面嵊州城里无辜受累的人和妖,到如今的萧止澈。”
跟絮诛有关的事,那就跟他有关,说到底是他的错。
梵隐思绪纷乱,所有的人和事压的他要喘不过气来。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忘记了的事会不会事关三界六道的生死。絮诛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才会步步设局?
宋冥低头吻住梵隐的唇,堵住了梵隐还想说的话,温柔而热烈。
不是因为情欲,只是这是眼下唯一能分散梵隐心思的举动。
直到梵隐无暇在思考这些,宋冥的唇舌才缓缓抽离。
“阿隐,这些不是由你造成的因果,不必揽到自己身上。”
梵隐轻喘着趴在宋冥肩头,“宋冥,我好像搞砸了……”
宋冥抱紧梵隐低声重复着,“会没事的。”
萧予安回府后遣散了下人,没了萧止澈这里就剩他一个人了。兄长怎么放心留下他自己呢?他不聪明……一个人怎么活呢?
汀渡翻墙入府就发现不对劲,照萧予安的描述他府里人不少,都是萧止澈精挑细选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
可眼下这宅院就像是个空宅,太静了。
汀渡心里更慌了,她怕萧予安做傻事,毕竟这人是个傻子。
她匆匆在府里穿梭寻找着萧予安的身影,焦急又不安。
最终在园观水池的桥上看见坐在上面的萧予安,这人太静了什么反应都没有,静的不像是原来的人了。
汀渡下意识屏住呼吸悄悄走近,直到萧予安抬头看向她一脸漠然的神情,她感觉脑子里什么东西炸了。
“萧予安……”汀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怎么能疏解萧予安失去兄长的痛苦?
明明这人最爱对她傻笑,一副憨憨的神态。照往常一见面就会笑容满面地亮着眼眸唤她汀渡姑娘,可今日她怎么唤回原来的萧予安?
萧予安眼见是汀渡又低下头,手指紧紧扣在木匣子上,那木匣子被他抱的死紧。
手上还有血迹。
又是一潭死水,对周围不闻不见。
汀渡陪他坐在桥上,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萧予安太用力了,被木匣子的棱角磨的手指冒血,似乎想要就这么硬生生穿透木匣子。
是啊,里面的人,早就鲜血淋漓了。
手指那点血算什么呢?
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平生最敬仰最珍视的兄长没了。
“以前公子跟我说过生死离别最苦,我不懂这些感觉。可今日我好像懂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