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梵隐捏着盆栽的叶片,低垂着眉眼,不对劲,这件事若跟殊顾有牵扯,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身为上神,在没有帝君和南秋沅的仙界早可以只手遮天。他没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无异于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我觉得哪里不对。”梵隐说不出这种感觉,缺少记忆对他来说很难理清这些,他缺少线索。
“殊顾?”宋冥走近,瞧着梵隐在枝叶上抚摸。
“以前在仙界时就是,他虽然温和但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梵隐皱了皱眉,补充道:“还很讨厌。”
宋冥眸光一沉,“ 他对你做过什么”
宋冥袖袍下的手微微攥紧,面上平静无澜的模样。
“不记得,我怀疑府衙跟殊顾有关。”
“为什么”
“仙界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做这种事。南秋沅不在,能肆意使用仙印和结界的人并不多。”
宋冥淡声,“不多,不代表没有。”
殊顾的生死,弑神剑不会谎报,除非他有什么法子瞒过弑神剑假死。
禁术会做到这一步吗?他不确定。
“是,在我这里殊顾嫌疑最大。”
梵隐的指尖划过叶片顺着根茎慢慢往下,手指点进了土壤里。
“他似乎会禁术。”
禁术这事宋冥是跟殊顾交手后才知晓的,梵隐不该知道这些。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梵隐记忆的恢复。
“阿隐,你又记起什么了”
“没有。我在仙界时,藏书阁有一个很隐秘的封印。南秋沅说没有人能打开那个封印,因为那些禁术一旦降世,三界都会大乱。”
“嗯?”宋冥意味不明地扬起尾音带着疑惑地嗯了一声,手上拿着帕子给梵隐仔细擦拭指尖。
梵隐边想边说,任宋冥给他擦拭指尖。
“我记得殊顾曾经说过,他看过藏书阁里所有的书。南秋沅都知道的地方,他不可能不知道有暗格和封印。我父君很信任他,甚至胜过信任自己的妹妹。”
“殊顾救过南塬。”
梵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宋冥说起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南塬能登上帝君之位,殊顾功不可没。”
“我不知其中渊源,此事日后再说。”
梵隐听到南塬的名字,思绪又乱了起来。他稍微有些焦躁,就走向窗子想要开窗。
那是他父君,他在仙界唯一的牵挂,也是唯一真心待他的人。
可殊顾和南塬的关系,那仙骨真有可能是他父君的。
到头来他连真心待他的人的仙骨都没守住。
走到窗前,梵隐的声音细弱无力,推窗的手在轻颤,像是被压垮了一般。
“宋冥,我好像闯祸了。”
宋冥的心好像被扎了一般,“阿隐,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宋冥轻轻从背后拥住失了心力的人儿,大掌握住那轻颤的指节推向窗沿。
不得不说,宋冥的怀抱是温暖的。
手被握住的梵隐是安心的。
“有我在,不会出事。”
梵隐看向窗外,幽幽地说着:“仙界的人,来人间作乱。如今无人管束,都是我一意孤行、肆意妄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