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渡,别慌。我只是随口一提,真有那么一天,也不会是今日或者明日,时间还长。”梵隐没忍心告诉汀渡,从他剔仙骨下凡起,他是否轮回于仙界已经不重要了。
他已然是枚弃子,而追随他而来的汀渡处境才是他担心的。
数日过去,放下成见的汀渡和苏淮意相处的倒也融洽。
自从那日梵隐吐血,汀渡每日都弄些补气血的食物,连吃几日枯寒难以忍受便借着调查的幌子不回府吃饭了。
“查的怎么样”
“公子,或许是她背后的人谨慎,跟她接头的线都无关紧要。实在看不出她身后人的意图。”枯寒跟着沈修娘这条线索往下查着,以他的本事自然是没什么困难,可偏偏这个线索本身就处于边缘,没什么作用,查起来无关痛痒。
“她舟车劳顿从宿州赶来,片刻不肯歇息就来寻苏淮意,绝不可能是为了见一面叙旧。”梵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终没再说什么。
“罢了,沈夫人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听那客栈掌柜的说她养好伤就准备离开北郡了。”
“哦除了烫了一脸泡,一无所得,她就这般轻易回去了”梵隐听枯寒这话,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房门外突然传来汀渡的传话声。
“公子,门外有位自称醉仙居的掌柜,说是来给公子送酒。”汀渡对梵隐酿酒这事记得十分牢,毕竟一睡数十日,吓死她了都。
“时掌柜他来做什么”
梵隐起身走出屋子,枯寒紧随其后,汀渡就站在门口的柱子旁等着回复。
“汀渡,你先将时掌柜请去前厅。”
“是。”
梵隐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跟枯寒问道:“你说,宿州的酒能悄无声息地运到北郡么”
枯寒眯了眯眼睛,“公子您的意思是”
梵隐轻笑着很是随意,“此酒非彼酒,还需细细品尝。”
时白苏进来时确实拎了一壶酒,但怎么看也不像是送酒的。
“梵公子,这些时日未见,唐突登门还望见谅。”
时白苏朝梵隐行礼,梵隐自然回了一礼。
“时掌柜,哪里的话。请坐吧。”
时白苏大方地落座,看了看前厅,那意图再明显不过。
梵隐了然道:“枯寒去请苏姑娘了。”
时白苏怔愣随即点头,“我今日来,是有事告知。”
这事必然关系苏淮意无疑。
“那不妨等人到了”
“无碍。常大哥不放心小师妹,这些日子我也派人关注着这边,还望梵公子莫怪。”
“自然不会。”梵隐想到不会这般简单,只是他没出门,枯寒近日也不常在府中,也就没发现。
时白苏见他确实不介意,于是继续说道:“那沈老鸨从宿州来,梵公子可知为何”
“自然是不知晓,还望时掌柜解答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