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给不给我剑鞘啊?”那个小叫花子不满地问道:“要是骗人你就直接说,好好一个镇国公府,原来穷的要抢叫花子的东西,真不要脸。”
陈别枝这人何等的心高气傲,从小锦衣玉食之下,向来是东西送到手边都不稀罕看一眼的主儿,这会被这个脏兮兮地小叫花子叫阵,岂不是丢大人了。他哪里肯受人言语相激,一挥手对陈六说:“给他,都给他。”
“这。”陈六刚一犹豫,立刻看见陈别枝的眼睛立起来了,他不敢自家少爷拉硬,“给!”一伸手把拿着的剑鞘,连带着小叫花子那柄轻钢剑一起递了过去。
这个小叫花子倒是不客气,直接伸手接过来,连句“谢谢”都没有,转身就直接走了出去。
“去,叫两个人跟着他。”陈别枝看着那个叫花子的背影对着陈六说道:“看看他住在哪里,平日里做什么营生,和哪些人说话,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查一遍,看看背后是谁指使的他。”
陈六点头答应着。陈别枝又说道:“告诉几个城门的守军,千万别让这个小子出城,就给他困在京里,我查不出他的背景,哪里他也别想去。”刚交代完这些事情,他心里记挂着萧梦觉的事情,又命令陈六背马,打算直接去萧府再劝劝他。
陈别枝知道,萧梦觉这个人固执又认死理,自己是说不过他的,顺路又绕到大将军府上把蒋壅成叫出来当帮手,路上简单把事情经过一说,蒋壅成听了之后,倒是没有陈别枝那么大的反应,他低头想了想,心里多少是有些赞同萧梦觉的行为,倒不是说他赞成江薏菱这个法子是个能捉拿贼盗的有效方法,只是单纯的在京里待得闷了,想要出去走一走,正好送到手边这么一个机会,如果能利用上,一起出京去抚州玩一圈,还是很舒服的事情。
陈别枝说完事情经过,见蒋壅成并没有如自己这般反对,他又厉声对着蒋壅成说道:“我告诉你啊,一会儿你可得站在我这边,咱俩必须得把梦觉拦下来,就是绑上绳子,也不能让他去抚州,听到没有?”
“不是,别枝啊,我觉得,江小姐这个法子,其实,也还是,可以,试一下的。”蒋壅成一边说着,一边去看陈别枝的脸色:“你看,要是咱们仨一起过去,我再找我大哥要一万兵马沿途护送,你想啊,什么江洋大盗不都得借条腿跑了。咱们仨吃吃喝喝,走走玩玩,在外边逛一个月回来,又得了好名声,又赶走了大贼盗,这不是挺好的事么。”
“万一赶不走呢?咱们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万一那盗贼功夫高强,趁着侍卫不注意,伤了我们呢?那还要什么好名声?再说了,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辰,我们这一出京,到时候还能赶回来么?”
蒋壅成小声嘟囔着:“这不正巧把寿宴躲出去了么。”
“我告诉你啊,”陈别枝又说道:“一会到萧府,你就和我一起劝梦觉别出京就好,其他的什么都别说,知道不知道?”
蒋壅成不知道陈别枝为什么这么反感萧梦觉出京的事情,但看着他那气急的样子,也不好和他争执,只好点点头,算是同意。心里想的却是:“要是萧梦觉不去,我自己过去,就按照江小姐这个法子,找我大哥要点兵马,悄悄做下这一宗大买卖,到时候也好去我爹爹面前逞逞威风。”
等到陈别枝和蒋壅成到了萧府之后,一问看门的人,才知道萧梦觉并不在府中,那下人也不知道自家公子去了哪里,只听跟着的小厮提了一嘴“当铺,”他还在奇怪,公子去当铺干什么。
陈别枝这会儿却猜得到,准时那萧梦觉自己手上银子不够,想去当点东西,先周转一下。可是这几百万两的银子,去当铺就能解决了?他心里着急,却也毫无办法,京城里这些家的当铺他又不知道萧梦觉去了哪家,总不能挨家去找吧,在原地转了两圈之后,伸手一拉蒋壅成上马边走。
蒋壅成一头雾水地问他去哪,陈别枝咬牙切齿地说“江府!”
“去那干嘛?”蒋壅成莫名其妙地问道。
“去骂江薏菱,这个害人精胡乱出主意,要是梦觉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看我不揍她。”陈别枝越说越气,蒋壅成却是听得害怕,心道:“江寂的女儿你也敢打?搞不好你要被你爹扒皮。”他有心拦着陈别枝,告诉他别冲动。可这会儿陈别枝的马打得飞快,根本拉不住,蒋壅成只能紧紧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到了江府,陈别枝直接就想往里闯,被看门的人拦了下来。就他这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哪家的看门人敢放进去啊。蒋壅成这会也跟了上来,一边稳住陈别枝,一边让看门的人进去通报,就说想拜见江左拾遗,或者江小姐。
那看门的人直接拒绝道:“老爷早上去上朝,这会儿还没回来。大小姐刚刚出去了,不在府里。”
“哪有那么巧,我一来他们都不在,是不是你故意骗人?我倒要进去看一看。”陈别枝听那看门人的话,仿佛故意防着自己不让进府一般,哪里肯信,说着话就要往里闯,还没等看门人拦着,蒋壅成先把他拉住了,心里想道:“江寂的府你也敢闯,要是让那个老小子知道了,捕得参得你半年不能出府,连带着我也得跟着禁足。”他一边好言稳住陈别枝,一边向那看门的人打听:“你家小姐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