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恢复意识之后,田蜜发觉自己蜷缩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呼吸有些困难,双手双脚被束缚着,只能凭借着颠簸,汽油味,以及发动机的轰响判断出,自己是在一辆行驶中的汽车上。 她记起来,自己是在去找窦秋明的路上,马上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被人偷袭了。 努力睁开眼睛,很黑,什么也看不见,田蜜努力动一动身子,后脑传来的痛觉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呼吸不畅,这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身处于一个狭小幽闭空间中的缘故,虽然看不见,摸不到,但田蜜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扼着,力度不大,却让她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微弱吸气,稍微用力呼吸,就会引发剧烈的咳嗽,让自己更加陷入缺氧的境地。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她仔细的观察着自己周围,判断现在身处的位置应该是车子的后备厢。 有了这个判断之后,田蜜努力的判断出尾灯的大概位置,试图踢碎尾灯,以向车外的其他路人、车辆求救,然而她的双脚脚踝被紧紧的绑住,几番尝试,除了让她呼吸困难之外,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但经由这番尝试,她意识到捆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自锁型塑料绑带。 只有这东西才会绑的如此紧实,又丝毫没有弹性和挣脱的余地。 该怎么办?田蜜心里头也一阵慌乱,更多的是懊恼。 作为一名警务人员,竟然不小心着了犯罪人的道儿!现在如果无法自救,唯一的希望就是陆向东看到自己的短信之后,能够联系程峰、田阳他们。 可是,他们就算得到消息,赶到自己遭人偷袭的地方,等到找出线索,顺藤摸瓜找过来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 看来,只能尽量努力,要么设法求救,要么尽力拖延时间,为自己争取得救的机会。 车子一直匀速行驶,田蜜看不到外面,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只能根据路况和停车的次数判断,这辆车正由市中心向郊外驶去。 她又试了几次,感觉车尾灯似乎有些松动,于是缓了几口气,继续用力,终于踢碎了尾灯罩,露出一个小洞,有一些昏暗的光线隐隐透进来,同时也带来了外面冰冷的空气。 这一丝新鲜空气给田蜜带来了莫大的希望,她努力挪动身子,把一只脚的脚尖顺着小洞伸出去,不停的动。 虽然不知道现在车子行驶到了什么地方,周围还有没有其他车辆或者行人,但她还是希望能有一丝机会,被人发现这辆车子的后备箱里有个大活人。 又过了不知多久,车子忽然剧烈的颠簸起来,田蜜在后备厢中被晃得不停碰到旁边,有几下甚至撞到后脑的伤处,疼得她几乎快留下眼泪来,她死死的咬紧牙关忍住,因为明白此刻最需要的是坚强和镇定,而不是脆弱慌乱。 终于,汽车在一阵颠簸之后,渐渐停了下来,发动机的轰鸣骤然停止,四周更加安静起来。 田蜜的心也随之一沉——最危险的时候,已经到了。 开车门,关车门,脚步声,接着,后备厢猛然被打开,一大团冷空气扑面而来,田蜜的脖子被绑带勒着,虽然不至于窒息,却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一双男人的手伸过来,把她从后备厢里提了起来,连拽带拖的拉出车外,丢在地上。 四周很黑,从屁股下面凸凹不平的触觉,田蜜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身在郊外了,她微微抬起头,发现自己面朝着的方向,远远的能看到一条公路,只可惜,公路上没有灯,四处静悄悄的,也没有车辆经过。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行人是比车辆更不现实的幻想。 田蜜想抬头看看面前的人,刚抬起一点,脖子就被塑料绑带勒住,她只好把身体向后倾斜,以便达到仰视的效果。 面前站着的人果然不出所料。 杨远帆站着田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他从头到家一身黑衣黑裤,戴着黑手套的手里拿着一把美工刀,手指不断的把锋利的刀片推出来又拉回去,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在这空旷寂静的郊外,格外清晰。 “你醒过来的速度还真不慢,”他慢条斯理的对田蜜说,嘴角噙着笑,原本还算端正的一张脸,此刻却好像豺狼魔鬼一样令人心惊胆寒,“女警花的抗击打能力比一般女人强得多!”
田蜜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脸上除了戒备,并没有流露出恐惧和惊慌。 “不错,真不错!”
杨远帆弯下腰,伸手拍拍田蜜的脸颊,“够镇定,和我想象的一样。”
“果然是你。”
田蜜脖子被扼住,说话声音变得嘶哑。 杨远帆嘿嘿一笑:“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窦秋明么?”
“如果我怀疑他更多,就不会这么说了。”
田蜜努力保持镇定,“你比他更符合。”
“那很好,我倒真不希望我的成绩,都被你们这些警察归到别人的名字底下。”
杨远帆满意的点点头,“我才是好猎人,那个愣头青和爱穿女装的变态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手段。”
“其实你的手段也未必高到哪里去,”田蜜故意很轻蔑的笑了,“如果你真得够高明,我看到是你,应该感到惊讶。”
因为呼吸不畅,她说话的速度变得很慢:“你不觉得,因为你的有限水平,你的游戏并没有体现出该有的刺激么?”
“刺激不刺激的,我现在还真说不好,得一会儿才能知道。不过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因为你的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杨远帆好像豺狗看猎物一样盯着田蜜,那眼神让人心里不由一阵阵的发毛。 “你的‘狩猎’也走到尽头了,”田蜜想让自己在最大程度上显示出勇气和镇定,无奈被勒住了喉咙,讲话的声音瞬间没有了气势,“你对我下手,必然暴露了自己。”
“那倒也未必。”
杨远帆不当回事的耸耸肩,“我会毫无准备的就跑出来钓大鱼么?当然不会!明天如果有人去调查,你们会从楼下邻居那里得到我今天晚上带了一群朋友回家开party,吵吵闹闹疯了半宿的说法。我会用这个不在场证据洗脱嫌疑,你们拿我没办法的。”
田蜜不明白他所谓的不在场证据是什么意思,还未等再开口,杨远帆已经俯下身来,单膝压在田蜜的双腿上,让她的腿无法动弹,一手掐住她的两腮,另一只手拉住田蜜脖子上的绑带,又抽紧了一些。 瞬间加重的束缚让田蜜的呼吸更加困难起来,此刻她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张开着嘴巴,却只能艰难的吸入少量氧气,胸口快速的起伏。 “放心吧,宝贝儿!你不会难受很久的,一会儿快结束的时候我会让你痛快一点。”
杨远帆松开掐着田蜜两腮的手,用手背拍拍她的脸颊,“不过算你倒霉,因为我发现如果猎物死得太快,我好像逮到一条死鱼一样,也挺无聊的,所以你恐怕要艰难的再多活一会儿。”
说完,他一把将田蜜推倒在地。 田蜜的双膝被杨远帆压制住,动弹不得,双手反剪着被缚于身后,无力挣脱,再加上呼吸困难,眼下全然没有反抗能力,俨然是一副身为鱼肉,只能任人刀俎的境地。 仰面被推倒再地的一瞬间,她的后脑又撞到了地面,不过这一次痛楚却并未给田蜜造成太大的折磨,与缺氧相比,疼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杨远帆一手攥着美工刀,另一只手开始解开田蜜的棉衣,不知道是天冷,还是紧张,抑或是出于即将再次得手的激动,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脸上的表情却很兴奋,两眼闪烁着亢奋的光芒。 田蜜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根本无法挣脱对方的钳制,大脑缺氧越来越明显,眼睛一阵一阵的发黑,心里充满了绝望。 杨远帆解开田蜜的棉衣和衬在里面的小外套,一把将田蜜从地上拉起来,一面用刀对着她的胸口,一面试图把棉衣和小外套从肩头褪下去。 田蜜被他这么一拉,身体便呈三十度弯起来,她隐约看到有一双脚正悄悄的向杨远帆靠近。 虽然她的大脑已经有些混沌僵硬,但她依旧能够很轻易的辨认出那双脚的主人——是陆向东! 田蜜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然而随即,她的希望就被更大的恐惧吞噬。 他怎么一个人跑来了?他冒冒失失的靠过来,万一被杨远帆发觉,岂不是要凭白多搭上一条性命? 田蜜想出声警告陆向东,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除去缺氧不说,别说出声,就连一个警告意味的表情她都不敢流露,生怕惊动了此刻面对着自己的杨远帆。 走啊大傻瓜!田蜜的心发出焦急的尖叫,一个人跑来成什么英雄!为什么不向程峰他们寻求支援呢! 尽管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流露出丝毫,狡猾的杨远帆还是察觉到了背后的细微动静,他猛地停下撕扯田蜜衣服的动作,静止了只有不到两秒钟,就猛然之间站起身来,同时转身挥出了锋利的美工刀。 田蜜的身体向后倒过去,她的心也在这一刻几乎停跳,想要闭起眼,生怕看到陆向东被杨远帆刺伤、杀害的画面,可是她又不敢闭眼,怕再睁开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具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尸体。 下一秒,田蜜意想不到的镜头出现了。 面对杨远帆猛力挥刺过去的美工刀,陆向东丝毫没有慌张,腰身灵活的侧扭过去,右手顺势擒住杨远帆的手臂,将他的身子向刺出的方向一拉,同时抬脚踢向杨远帆的膝盖处,左手迅速扣住他的下颚,将他的头部向自己左侧扭过去。 前一刻还杀气腾腾的杨远帆,此刻已经被陆向东轻而易举的钳制住,动弹不得,美工刀掉落在雪地里,胳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 陆向东松开手,杨远帆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连爬起来都没办法做到。 对于这样的情况,陆向东似乎早有预料,压根儿没有担心他会跑掉,手一松,立刻几步走到田蜜身前,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衣衫不整的身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串上的指甲刀,对田蜜说:“尽量朝后仰头,忍一口气。”
田蜜依言照做,陆向东顺着田蜜颈侧把自己的小手指塞在田蜜脖子和绑带之间,田蜜也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倍感痛苦,脸由涨红慢慢有些发紫。 陆向东没敢多做丝毫耽搁,此刻马路上由远及近传来呼啸的警笛声,他也无暇顾及,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刀一点点剪断塑料绑带。 终于,绑带被剪断了,空气瞬间涌入肺部,呼吸重新变得畅通的一瞬间,田蜜猛烈的咳嗽起来,陆向东让她倚在自己身上,一边帮她放开被束缚的双手和双脚。 赶过来的警察里,冲在最前面的是田阳和墨窦,当他们看到杨远帆瘫倒在地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而田阳看清楚田蜜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衣衫凌乱的罩着陆向东的外套,顿时勃然大怒,返身扑过去想要与杨远帆撕打,被墨窦及时拦住,死死拉着。 “田哥!别激动!冷静!先看看田蜜怎么样!”
墨窦一边拉着田阳,怕他忍不住冲动,过去打伤了杨远帆,犯了错误,一边劝阻。 田阳经他这么一说,赶忙转身看向陆向东。 田蜜从来没有在哥哥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很想开口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是喉咙似乎肿了,说不出话,她的身子也好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牙关紧闭,连嘴巴都没有办法张开。 陆向东明白田阳眼神中的疑问代表着什么,对他摇摇头:“没事,什么也没有发生。”
田阳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神情稍微放松一点,但看着田蜜憔悴狼狈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杨远帆:“你这个畜生!死不足惜!”
墨窦帮助其他警员把杨远帆带上车,这才腾出空回来查看田蜜的情况,也是满眼的心疼。 “陆博士,刚才杨远帆……是你制服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陆向东,语气里有些不可思议的惊诧。 陆向东默默的点了点头,和田阳一左一右的扶着田蜜,把她搀到车上,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给田蜜做了检查,确定她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和惊吓之外,没有造成其他严重伤害,这才让三个男人多少放了心。 在给田蜜注射了一点镇静剂之后,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陆向东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脸色铁青。 “这都半夜了,病房里的人不能太多,这样会影响她休息,留下一个,其他人出去吧。”
在接二连三有警员进来探望田蜜之后,医生忍不住开口下了逐客令。 田阳想要留下来陪着田蜜,不过墨窦识趣的扯了扯他,朝陆向东那边使了个眼色,田阳犹豫了一下,这才和墨窦一起退出病房,到走廊去等着。 在和杨远帆那边的警员通过电话之后,墨窦从医院门外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回来,递给田阳一瓶,自己扭开一瓶一口气灌下一半,这才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你猜杨远帆刚才检查身体什么结果?”
他问田阳。 田阳冷哼一声:“死了才好!”
墨窦笑了笑,他知道这是田阳的气话,虽然他也对杨远帆这样的变态咬牙切齿,深恶痛绝,但如果还没有经过审判就死掉,对于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显然惩罚的并不够。 “他右臂骨折,膝盖骨脱臼,颈部也有一定程度的扭伤,”他对田阳说,“刚才那边的同事在电话里说,医生都感慨,说如果颈部的力量再大一些,杨远帆恐怕现在就是在急救室了。”
田阳从原本的毫不关心,渐渐变成了面露惊讶。 “真的假的?”
他终于在墨窦说完之后,难以置信的问。 墨窦点点头:“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不过我自己也很惊讶,原本以为他是那种脑子特别聪明,但其他方面就马马虎虎的人,没想到,头脑不简单,身手也挺惊人的。”
“今天多亏陆博士,不然田蜜这个莽撞的丫头真不知道……”田阳怎么说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可是想想田蜜可能的遭遇,也忍不住一阵阵的后怕。 墨窦拍拍他,算作安慰,叹了口气:“不过经过这件事,如果将来让你把田蜜交给他,是不是你也会比较放心了?”
“你看出来了?”
田阳有点吃惊。 墨窦笑:“我又不是傻子。”
“这样一来,我倒更加喜忧参半了,如果他这人可托付,那自然再好不过,不过如果所托非人……”田阳苦笑着摇摇头,“我想教训人家,也未必占得了什么便宜。”
第二天一早,田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脑后有些微微的痛,喉咙灼热。 只一瞬间的茫然,她立刻忆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急忙坐起身,刚要摸索着下地,田阳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她起来了,赶忙过去扶她坐好。 “先别急着起来,把这个喝了!”
他把豆浆递到田蜜手中,“医生说你这两天最好尽量多吃流食,对恢复有好处。”
田蜜点点头,想开口,却发现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到。 “没事,暂时的,医生说了,过些天自然就会好起来的,不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田阳怕她害怕,赶忙告诉她。 田蜜的看了看田阳,眼睛不由自主的朝门口看,田阳看出她的心思,笑着对她说:“陆博士守着你一个晚上,傍天亮的时候才被我们拉走去休息。你这个丫头!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狠狠的敲你的头!这种事情,不通知我!多亏陆博士聪明,看到你的短信之后怕出状况,直接驱车赶过去,正好看到杨远帆的车,就跟了上去,并且一路给我和峰哥去了电话,让我们准备接应和搜查,否则的话,天知道你现在会是什么样!”
田蜜脸红了,反正开不了口,索性不开口,低头喝着豆浆。 “你好好休息,杨远帆我们一会儿就要带到局里去审讯了,等那边结束我过来接你回家!”
听到杨远帆的名字,田蜜打了个哆嗦,田阳看着她,满眼的心疼。 田蜜拉住田阳的胳膊,用很轻的声音说:“带我一起去。”
“不行!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田阳不假思索的果断拒绝。 田蜜使劲摇摇头:“不行,你难道想让我一辈子都带着心理阴影么?”
田阳明白过来,她是怕自己经过了这一次险象环生的经历之后,会从此把杨远帆当成心中的一个梦魇,无法超越无法克服,所以宁愿以毒攻毒,逼自己直面他。 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田阳才勉强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好吧,那你得先跟我说好,如果受不了,就告诉我们知道。”
田蜜连忙点头。 拗不过她,田阳只好带着她一起离开医院,驱车赶往公安局。 到达公安局没多久,杨远帆就被押回来了,经过治疗处理之后,他的样子更多了几分狼狈,虽然膝关节已经复位,走路却还是有一点跛。 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他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田蜜,脸色露出一个几近变态的笑容。 田蜜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起来,但她努力的坐直身子,目光坚定的瞪着杨远帆,丝毫不退缩。 陆向东这个时候跟着墨窦推门走了进来,杨远帆看到他,身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凝结,慢慢消失,别开眼,坐在椅子上。 “杨远帆,事到如今,你是打算自己说,还是我们替你说?”
田阳厉声问道。 杨远帆抬眼轻蔑的看了看他,用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一指陆向东:“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要求请律师,我要告他故意伤害,不,我要告他杀人未遂!”
“我的杀人未遂或者故意伤害,恰好发生在你试图对一名女警察进行侵害的时候,你是这个意思吧?”
陆向东嘲讽的笑了笑。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杨远帆矢口否认,又朝田蜜努努下巴,“你们两个可以串通好了陷害我,我是有不在场证据的。”
田阳愤怒的攥着拳头,如果不是有纪律约束,他真恨不得对着杨远帆那张脸狠狠的来上几拳。 “你的不在场证据,就是你楼下邻居早些时候对于你家太过吵闹的抗议?还是说你家里那几个被你下了安眠药的你的同事?”
他厉声问,同时把几张化验单拍在桌子上,“这是他们的化验单!很可惜,你精心准备的不在场证据被推翻了。”
杨远帆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你对我们的女警图谋不轨,这件事我们晚一点再和你细细聊,现在咱们先说说你手里其他四条命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