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好像是找到了人生知己一样,一开始对苏月影的称呼还是苏小姐,现在都变成了月影。
甚至在两个人讨论的间隙,陆老爷子还指挥陆晟去给苏月影端点吃的,倒一杯茶。
要知道,以前陆晟来到书房别说喝茶了,吃的东西都不能带进来的。
现在苏月影刚来就给她破例了。
陆晟被迫沦为倒茶小弟。
这边等到陆老爷子尽兴将自己珍藏在书房的字画给苏月影看完之后,才终于停下了讨论。
“月影年纪轻轻,书法上确实颇有造诣,后生可畏啊。”陆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满眼都是欣赏。
“不过就是自己的一点拙见,承蒙您不嫌弃。”苏月影在这场讨论中也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就像她当时在上课的时候跟夫子讨论那些慷慨激昂的话题一样,肆意的抒发她心中所思所想,往往能将夫子折服。
可惜最后夫子总会连连摇头:“姑娘要不是女儿身多好啊。”
那样的话苏月影从夫子那,从父亲那听到过无数次。
不是女儿身她就可以撑起威宁侯府,可以立功建业。
但是她是女儿身,还是威宁侯府的嫡女,就只能困在后宫之中。
苏月影的思绪从以前的那些事中抽离回来,今天跟陆老爷子的交流让苏月影找到了当时的感觉,并且这一次不会有人叹息的说:“你要不是女儿身多好。”
苏月影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的时候,陆老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前两天我正好得了一块好墨,今天跟你一道也能试试这墨好在哪里,来,月影,不介意的话,给老夫题几个字吧。”
“我岂敢班门弄斧。”苏月影连连拒绝。
“什么话,今天跟你相谈甚欢,刚刚你还说那幅字画是受墨的影响,现在你试试我珍藏的墨也算不浪费。”陆老爷子打定主意让苏月影写几个字。
老爷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月影只能拿起笔。
苏月影拿笔之前下意识挽了一下袖子,这次发觉现在穿的衣服并没有宽大的袖子影响书写。
苏月影稳了稳心神,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拿起陆老爷子上好的狼毫笔。
出乎陆老爷子意料的是,苏月影下笔的时候并没有一般书法人郑重其事的样子,而是执笔就写,几个大字立刻跃然纸上。
“福、寿、延、年,好!”陆老爷子的喝彩声在苏月影刚写完还没有放下笔的时候就响起了。
陆老爷子甚至都没有顾得上跟苏月影交流两句,而是到桌前仔细的看着苏月影刚刚写出来的几个字。
“果然很好!”陆老爷子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几个字。
“献丑了。”苏月影放下笔之后就退到了后面。
她一抬头就看见陆晟看着她的目光,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在苏月影看向他的一瞬间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明天我就找人将这裱起来,挂在”陆老爷子在书房看了一圈,指了指对面的空白墙:“就挂在那里。”
苏老爷子研究书法多年,看见苏月影的字还是忍不住的夸赞。
别说她的年纪在这,就是很多比她大得多的有名的书法家也很难有这样的水准,最关键的是苏月影写字时候的那份洒脱,下笔之前没有没有犹豫且胸有成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