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伤继续道：“你打我、折磨我的时候，是不是想着我娘？”
“谁！”洞府幽暗，传来阴沉的喝声。
“你以为你元婴中期了，就可以跟我叫板了？”
“不敢，”聂无伤语气淡淡，“所以，我才趁着你还没恢复的时候回来。”
松风上人一怔。这个，他当年不是没想过，只是找到一个祭庙，已经是他机缘深厚，又从何处去寻别的祭庙？难道，这贱人真的有这样的机缘？想到这个可能，松风上人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只见黑云，松风上人扬起了一面小旗：“贸然跑进别人的洞府，还想杀人？”
聂无伤脸上挂着笑，目光却越来越犀利：“……所以，哪怕你夺了舍，还是一具骷髅！”
聂无伤笑：“我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我娘？所以你每次折磨我，都会骂我贱人。可惜，你骂不着我娘了，你是不是有点后悔，当时干脆利落地把她杀了？”
洞府中的元魔之气微不可查地波动了一下。
说罢，元魔之气在双拳聚集，随着她一拳打了出去！
黑暗中的松风上人巨震，喝道：“你说什么？！”
许久之后，他沉沉地问：“你的元魔大法，从何而来？”
“是吗？”聂无伤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忽然问，“师父，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元魔大法哪来的？”
松风上人似乎发现了，于是这些魔气稍稍带上了一点压力，缓缓向聂无伤逼去。
幽暗的洞府无声无息，不知道松风上人此刻是何种心情。
聂无伤微微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多么坐井观天！”
聂无伤不理会，继续道：“一来，你前面走了弯路，二来，也许你根本不曾注意到，元魔大法，不是只能修炼元魔之气。”
“你想说，你走对了？”
“……住口！”松风上人低喝，“如果你想死得更快一点的话，就接着说！”
“没用的。”聂无伤始终面带微笑，头微微仰起，带着以往绝不会有的轻慢，“师父，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欺凌，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做一件事、不敢多露一个表情的聂无伤了。”
松风上人当然不会忘记，几十年前的风沙城，几大修士围攻，他连肉身都被迫放弃，回到狼突山，时时都警惕着。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有胆回来！
黑衣人停下，双手掐起繁复的手诀，最后轻轻一推，陡然出现一个幽深的洞口，而后走了进去。
一声轻笑，聂无伤道：“以前我不明白，这些年来，修炼着元魔大法，慢慢想着以前的事，我才发现。”她目光转动，看着黑暗中的人影，“师父，是不是进入元后，你的肉身不堪重负，才会修炼元魔气云，试图代替肉身？”
松风上人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魔气中传来一声冷哼：“你打什么主意？”
清悦的声音，与昔日的沙哑完全不同，松风上人一顿，幽暗的洞府里陡然魔气涌动，沛然汹涌。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聂无伤套上一双拳套，慢条斯理地说，“你日薄西山行将就木了，认命吧！”
聂无伤目光幽冷，双手一结手印，调动魔气，抵挡松风上人的威压。
聂无伤的声音静静响起：“师父，你进入元后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突破？是修为不够，还是根本不能突破？”
“哼！”松风上人心中微动，却只是冷哼一声。
聂无伤的语气始终温和淡定，语速不疾不徐，似乎一点也不把他放在心里，这让松风上人十分不快！什么时候，那个在他身旁战战兢兢的丫头，变成了这副模样，变得敢与他叫板，变得他无法掌控！
“是你……”绷紧的声音，每个字都饱含怒气。
山腹有一个地方，被黄沙掩埋着，但，元婴修士能感觉到，那里透露出不同的气息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