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拳握紧，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她摇摇头：“没事。”
看到他面前出现燃烧着真火的长剑，她终于失望了，抬起了天地扇：“既然你只是个叛徒，那今日就恩断义绝！”
她伪装成筑基修为，又使出易容法术略微改变容貌，很轻松出了山门。而后，飞行法宝载着她和师妹，不急不缓地往东飞去。
她停住：“你……”
母亲抓着她的手垂泪：“傻孩子，傻孩子！”
她在黑色虚空中挣扎许久，终于悠悠醒来。
“啊……”脑中忽然一痛，她低低叫了一声，前头带路的师妹吓了一跳，连忙扯住她，“师姐，你又头疼了？”
“……”她悄悄扫过父母一眼，见他们仍在争执，便点点头，轻声道，“好吧，晚点再来寻我。”
这个儒雅的中年文士，是她的父亲，旁边那个满脸慈爱的秀丽少妇，是她的母亲。他们两人的身后，照顾她的清秀少女，则是她的师妹聂无伤。
她轻声应下。这位师妹，也是青出于蓝，师父只是结丹修士，她却不过百来岁就结了丹，如今更是元婴有望。由她带着，自己装成筑基弟子，比较容易混过去。
刚这样想罢，忽地心中绞痛，无尽伤心，眼泪不由自主大滴大滴地落下。
“秦郎！”凤清仙子挽住他的手臂，仰头道，“你告诉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父亲却道：“她伤心，你便该劝着，像你这般，只叫她越发伤心！”
“嗯。”她轻轻点头。天魔山是他们定情的地方，也许，只是也许，他会来到这里……况且，天魔山是一等一的藏身之地，禁制未开，往里一躲，谁又能找到他？
“打击……”她低喃，忽然头又痛了起来，无数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入脑海，仿佛要将她整个脑袋撕裂。
她点点头：“好。”
在她的注视下，那背影缓缓站起，转过身，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飞舟落下，她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红衣女子粉面含煞：“你若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师姐，杀了他，杀了他！”师妹在后面喊道，“他已经不是秦师兄了！他是个背叛师门、背叛妻友的叛徒！”
“我……”他眼中掠过一丝迟疑，被她挽住的手臂直觉地想要缩回。这是怎么了？他晃晃脑袋，心想，清妹与我青梅竹马，为了帮我复仇，牺牲良多，我怎么会不想跟她接近呢……
她毫不停留，慢慢飞向一座山峰。那座山峰，叫做万仞峰，那里有他们的回忆。
凤清仙子转身，柔声唤道：“秦郎，你来告诉她。”
经过数日奔波，她们到了一座高山。
“可是，师姐，天魔山禁制未开，我们怎么进去？”
师妹所说“受了打击”，是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
“天魔山？”师妹惊疑，“师姐，你说的便是这里？”
她低头垂泪：“还能有什么隐情，他亲口告诉我……”
“我……”她按了按额头，低声道，“我头很痛。”
父亲望着她，面现怒色：“那个叛徒，你还为他伤心作甚？”
他再次应声，这次比上次要坚定一些：“是。”
“师姐，师姐！”女子惊慌不已，“你等等，我去叫人！”
她双拳松开，右手灵光一动，一柄流光溢彩的扇子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一怔：“什么？”
“都是假的？你的感情，你的作为，都是假的？”
“站住！”上空传来怒气冲冲的喝声，一名红衣女子脚踩红莲从天而降，落在她和他之间。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我名凤清，你口中的夫君，是我的郎君，你说有没有关系？”
“师姐，你忘了师伯的嘱咐了吗？忘了靖和师祖了吗？快杀了他！”
母亲见状，更是抱着她放声大哭。
“师姐，师姐，快醒醒。”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声。
“可你相信吗？你相信秦师兄是那样的人？”
略一思索，她甩袖祭出一只小舟，携师妹踏了上去：“有一个地方，也许他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