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头一仰，右手盖住眼睛，状似自言自语：“我一定是幻觉了。”
飞飞仍旧化身人形，和一群腓腓坐在沙滩上。
一个时辰后，族长终于过来，找到和一群小腓腓在玩耍的飞飞。
陌天歌淡淡道：“它们虽是灵兽，但也有自己的意愿，我没权力将它们当做礼物转送。”
“是你！”几只小腓腓惊讶无比，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
“难怪你的毛是金色的。”
飞飞继续说道：“族长，上古时期，我们也曾经给人类修士当灵兽，如今只是追随一个人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管了！”飞飞很光棍地说，“她不愿意，先赖着她再说。”
有腓腓怯怯说道：“要不，试试？”
“没想到你走失了这么久，居然晋升了七阶，真是太惊人了。”
“……”陌天歌强忍着暴跳的心情，真是报应，刚刚把凤宁气得要死，现在就被飞飞气得要死。
凤宁一收笑容，瞪眼：“陌清微，你要不要这么小气？这么多只，送我一只都不行？”
三人喜出望外，连声道：“是。”
陌天歌没再理她，怒视着飞飞道：“有你这样的灵兽吗？一百多只，想吃穷我啊？”
“妈妈说化形了才可以变成人啊！”
飞飞没再接话，它的身上慢慢亮起刺目的金光，令洞中的腓腓都睁不开眼睛。等到金光散去，它已经化身人形。
“不行！”族长的大儿子，另一只腓腓高声叫道，“我们不能给人类当灵兽！”
飞飞拒绝了，不着痕迹地记下妖城的防御措施，飞回碧轩阁。
族长点过名，临走前飞飞自己施放神识找了一遍，确定没有漏下任何一只腓腓，才用偷自陌天歌的一件船形法宝，载着这世上仅有的一百多只腓腓，离开小岛。
它摇身一变，仍旧变作金毛腓腓，在一群浑身雪白的腓腓中间，分外惹眼。
族长说：“上古如何与现在相比？我们是神兽，我们的主人要么是已经飞升的仙，要么就是大神通修士，而如今……”
飞飞道：“不让我们进去吗？”
“何况，”飞飞肃然望着族长，“你们不想找回祖先的记忆，飞升灵界，回归家族吗？”
飞飞道：“你们不了解我的主人，我相信，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主人。刚刚与我订下灵兽契约的时候，我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她却愿意将最珍惜的灵草给我吃，所以我才能晋升七阶。如果我们全族都愿意追随她，我相信，我们无法突破四阶的命运，将会就此改写。”
“你是谁……”
“你的主人，有这样的能量？你肯定吗？”族长怀疑。
飞飞端起茶，停在嘴边，想了下，说：“陪我。”
陌天歌闻声而来的时候，山门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密麻麻。看到她过来，唐慎连忙喝道：“都退开！”
陌天歌转过头，望着她：“不行！”
飞飞轻轻摇头：“我只是希望全族追随我的主人，不必当灵兽。”
族长沉默了，其他腓腓也沉默了。一直以来，它们只知道，它们是神兽腓腓的后代，被遗留在这个世界，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寻找回归。
“这……”族长迟疑。
“祖先的记忆？”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族长问，“人类修士不会收养毫无用处的灵兽吧？”
“陪我。”飞飞一字一字说。
凤宁一愣，沉默下来。
到达妖城的时候，那只海豚又出来打了个招呼，却没有起任何疑心，甚至邀请它们到妖城坐一坐。
陌天歌跳起来，怒瞪着飞飞：“一百多只腓腓，你当我是专门养灵兽的吗？玄清门不是灵兽宗，你找错人了！”
陌天歌嘴角抽了下，继续问：“我是说，你带它们回来，有什么目的？”
看着飞飞化成的人类少年，族长惊讶地抬起前足，指着它：“你，你……”
陌天歌吐出一口气，挥了挥手：“放他们进来。”
回归家族吗？真是个让它们热血沸腾的想法，可是，真的可以吗？
飞飞摇摇头：“我不能肯定我们能找到灵界，我只能说，我的主人，是这世上最有可能达到化神期的修士。”
飞飞无所谓地坐下来，跷起二郎腿：“我把这世上所有的腓腓都带来了。”
族长惊讶之后，沉默许久，方才说道：“你告诉我们这些，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