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师父来说,她是背叛的证据,她活着,只能卑微地活在他身边,让他报复娘亲当年的背叛。
“嗯。”陌天歌赞同,他们是来寻宝的,可不是来找架打的。
“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景行止问。
三人一兽一齐扭头:“什么?”
“……”聂无伤摇头,“这白虎带不走的,一旦靠近,就杀意沸腾,迷失心智,否则,我师父早就带走了。”
“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岩层一阵晃动,沙石“沙沙”落下。
“轰!轰!”声音更大了,估计那两位元后修士的斗法已经白热化。
陌天歌早有预料,并不意外。此处祭庙的元魔石碑,必定已经被拿走了。松风上人来到此处,有可能是这里还遗留精纯的元魔之气,聂无伤过来,自然是什么也弄不到。
她眼中露出坚定地目光,握了握拳。
“聂道友,冷静!”陌天歌按住她的肩,“你已经不是他随意打骂的小徒弟了,怕什么?”
陌天歌微怔,这么说,此处晃动,是元后修士动手引起的?
“沙沙”之声越来越大,前方的聂无伤猛然一停,愣在那里。
一边飞遁,陌天歌一边问:“你的功法可得了?”
都说元婴修士初步具备了移山倒海之能,但是,这山是小山,海也只能是内海,现在这动静未免太大了。那上古大派选中此处作为秘密库房,怎么可能这么脆弱呢?
四人齐齐变色,景行止更是脸色大变:“鬼修!”
陌天歌一怔,施展炼神诀,铺开神识。
一边说话,一边脚不沾地往祭庙出口飞奔,不多时,回到溶洞之中。
“你师父怎么会这么巧过来?”秦羲接着问。
平白被鄙视了一番,景行止闭嘴了。
“有古怪!”秦羲道,“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传过来了。”
景行止道:“要不原路返回?趁着他们两人动手,我们赶紧出去就是了。”
他们进来不过半天,狼突山离此不算近,没道理松风上人来得这么快。
发现聂无伤并没有走原来的那条路,陌天歌问:“我们到哪去?”
剩下陌天歌,拍了拍她的肩,没说话,也去帮忙了。
“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景行止问。
其实,她记得母亲是什么样子。她生下来的时候,师父在闭关,出关之时,她已经三岁了。那个时候,懵懂无知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是那样虚假,直到有一天,师父出现,娘突然消失了。
“我们走吧,”她道,“我师父在元后停留了几百年,实力绝非普通修士可比,能不碰上,还是不要碰上的好。”
聂无伤带着他们七拐八弯,在溶洞里绕行。
“我不知道……”聂无伤心慌意乱,“我们快走吧,要是碰上了,我……”
陌天歌跟在后面,总觉得有点不对。
这一点,陌天歌毫不怀疑,松风上人一贯睚眦必报,他的仇人中,秦羲就罢了,靖和道君其实只是与他言语不合,他就一直记恨到现在,何况聂无伤偷了他众多宝物逃走。
前方不远处,溶洞截面而断,沙石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一旁的秦羲亦召出三阳真火剑,向她微微笑道:“聂道友,对令师来说,我是必杀之人,他同样不会放过我的。”说罢,三阳真火剑亦削向石壁。
陌天歌默然。既是为聂无伤感到伤怀,亦是因松风上人而感叹。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松风上人也只有三四百年的寿元了,不得长生,不管多么神通广大,最终只得变成一堆枯骨……
聂无伤顿住,深呼吸,很快地,情绪稳定下来:“不错,我已结婴,哪怕实力不及他,也是与他平等的修士,他已经不能主宰我的幸运!”
景行止瞟了她一眼:“当然是逃命了。”
“你们走吧,”聂无伤扭过头,看着地面,“如果没有我,你们还有机会逃生。”
这些事,她一直不敢回想,就假装自己忘了。
聂无伤却猜到了她想说什么,黯然道:“所幸,我比他年轻,他若不能晋阶化神,大概只三四百年可活了,到时候,我才能真正地自由。”
三人不再迟疑,秦羲和景行止收剑,陌天歌把飞飞揪回灵兽袋,跟随着聂无伤,往祭庙入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