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没有迟疑,首先道:“我以心魔立誓,在安全脱身之前,只要诸位道友没有违誓,我便全心信任,绝不与诸位为敌。若是有违此誓,道祖见证,叫我一生困于心魔,修为不得寸进,神通尽废。”
“那只能怪运气不好,哪怕是我们也一样。”陌天歌语气平淡。时至今日,她已经不会为这种事情而起波澜,修仙的路上,有时候拼的就是运气,运气好,一步步晋阶,运气不好,就只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接着是裘成若:“我们的情况好些,我平日里时常炼丹,存有许多可以当补灵丹服食的丹药,想来我跟师兄服用三五日是没问题的。”
“行是行。”金石说,“可是,就算这样,我们也不一定能把人找齐,而且,一直没法恢复魔气的话……”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陌天歌与聂无伤对看一眼,彼此叹了口气,举步往正中的通道而去。
金玉等三人若有所思,那木犀犹豫道:“确实……我们初次遇到这怪物,它并没有现在这么强。”
“这个么,”聂无伤道,“我们分组,一路做上标记,每次分开半个时辰,一定要重聚一次,如此保证不走散。”
而后聂无伤、雍如玉和裘成若三人一一立下誓言。
聂无伤摇了摇头,道:“有一点头绪,不过目前还想不出方法。”
“他们答应得那么爽快,未必不知道你的意思。”
其他人都无异议,约定了标记,以及大致的路线,最后兵分三路。那三个魔修自然还在一起,雍如玉和裘成若一路,陌天歌与聂无伤一路。虽然众人都立过誓了,可分队行动这种事,还是需要彼此信任,互有默契的好。
聂无伤一摊手,道:“我丹药不多,不过,我有件宝物,可以补充灵气,也可以撑个三五日。”
金石闻言一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无休止地逃下去吗?这样的话,我们最后无法恢复魔气,最终还是会被吃掉!”
虽然认识还不久,可各人的性格大致都摸清了。雍如玉和裘成若二人,能动手,见识也不错,但关键时刻却容易自乱阵脚。至于金石三人,玉规不必提了,木犀虽细心,但眼界所限,金石为人却又粗糙了些。如此,在关键时刻能提出可行意见的,只有聂无伤和陌天歌二人而已。
走了一会儿,神识已经感应不到另外两路人的踪迹,聂无伤忽然问道:“你这主意,不仅仅是要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吧?”
聂无伤轻哼一声,目光扫向他:“难道你没发现,你们攻击之后,那怪物身上的气息更浓了吗?”
金石犹豫半晌,一咬牙:“好,少不得要赌一回了!”说罢,他抬手道,“我金石在此对魔神立誓,此行与在场诸位道友共同进退,互相信任,几位道友如何待我,我就如何待人。若我心怀不轨,违背誓言,就叫我终此一生无法晋阶元婴,一身神通尽废!”
“我知道,”陌天歌并不隐瞒,“不过,都是陌生人,牺牲掉一些人,换得自己平安,他们怎么会拒绝?反正这提议是我说的,他们只管默认就好。”
“慌张什么!”金石看他这神色,喝斥了一声,转向聂无伤,客气地问道,“这位道友既然发现了这一点,是不是有应对的方法?”
金石立了誓后,倒是干脆,直接从怀中摸出数瓶丹药,说道:“对我们魔修来说,能直接服用的丹药不多,进了这秘地之后,我们已经消耗了不少魔丹,这几瓶已是我仅剩的丹药了,估计可以支撑个一两日。”
“大哥,他说的是。”木犀小声提醒,“情况紧急,只能如此了。”
看到这情况,陌天歌眉头微皱。她知道魔修的丹药往往不多,却没想到会这么少,这个洞窟,他们走了这么久都没察觉到尽头,想要全部寻遍,绝对不是一天的事情。另外,为了对付那怪物,一定要留部分丹药到最后时刻,不能全部用光。
金石紧盯着聂无伤,开口问道:“这位……天残道友,你是说,那个梅风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喂这怪物?”
陌天歌瞥了她一眼,苦笑摇头:“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不错,这个提议,其实有另一层意思。如果能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当然好了,可若是此路不通,人分散了,反而给大家争取了时间。”
金石三人气息明显不稳,听得此话,其中最胆小的玉规惊慌地看向金石:“大哥,这……”他们已经逃了好一会儿了,魔气比之陌天歌四人要少得多,逃到最后,先支撑不住的绝对是他们。
“这个……”金石还是犹豫。
“所以,必须要确定一个时间。”陌天歌说,“大家先说一下,自己身上的丹药可以保持多久的灵气充盈。”
“我有个提议。”一直沉默着的陌天歌忽然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