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陌天歌低声道。
至于聂无伤，她的手有轻伤，不过并不太影响斗法。
“不是。”聂无伤表情冷漠，“我不是他的种，换句话说，我是我母亲偷人生下的野种。”
如此一定，两人各自忙碌起来。
提到这个问题，陌天歌有些好奇：“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怎么会成为松风上人的徒弟的？”
“这个女人？”陌天歌怔了一下，而后笑了，“你说裘成若？”
等到两人都准备完毕，陌天歌让侍女传话，将雍如玉裘成若请了过来。
这让聂无伤有些忐忑：“怎么了？”
听她如此回答，裘成若甚是欢喜，又说了好些话，才随着雍如玉离开。
“因为……”聂无伤有些烦闷地摘了自己的斗笠，扯下面巾，“也许是因为嫉妒吧，她有那么好条件，却把心思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简直是浪费……”
“是啊，他们对人没那么多戒心，思考事情的方式也简单得多……”聂无伤思考半晌，叹了口气道，“原本我觉得，此事可以一试，但看这些云中修士的态度，反而觉得有些不安。”
陌天歌略想了想，说：“单论实力，我们比他们强些，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得好好准备一番，中途发现不对，立刻离开。”
“……”
没错，现在的问题不是去不去，而是不去的话，两人无法离开。她们人在星落城，那梅城主又是个元婴修士，她们在结丹修士中虽无可惧，可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打得过元婴修士，何况人家占着地利之便。
陌天歌一边沉吟，一边慢慢地点头。
陌天歌笑了一声，拍了拍额头，说：“你怎么知道，她这样就是浪费呢？”
“有眼睛都看得出来。”聂无伤闷闷地说。
“去吧。”许久以后，聂无伤斟酌着开口，“不去，显然无路可退。”
陌天歌回了自己房间，布下阵法，进入虚天境休整一番，将所有事情准备好，把三只灵兽都带在身边。
“……”陌天歌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有人用这样的词说自己以及自己的母亲？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聂无伤抱着胸倚着月洞门，对陌天歌扬了扬下巴，带着些厌恶地说道：“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这么客气？”
陌天歌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想了想，不可思议道：“这么说，他……其实是你父亲？”
陌天歌微笑，客气地应下：“裘道友想谈天，尽管上门，或是请人传个讯亦可。”
“那就好。”雍如玉面露喜色，抚掌道，“有两位道友相伴，我们也放心得多。”
聂无伤闻言一怔：“这个……也许是他不在乎？”
她这个样子，让陌天歌忍不住笑：“真看不出来你还比我大了几十岁，看你这样子，对世事几乎一无所知。”
虽然梅城主之前待她们客客气气的，可她们并不以为，他会干脆放她们二人离开。就算云中与天极风气有些不同，可实力为尊，是这个世界不变的铁则。她们二人只是结丹修士，又没表现出什么背景，偏又做了与其他修士都不同的选择，难保这位梅城主不会起疑心。
“嗯。”聂无伤赞同。只要出了星落城，哪怕仅仅是出了城主府，以两人的本事，就有机会脱身。
二人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她们二人财资丰厚，所谓的好处对她们的吸引力并不是很大，只不过，聂无伤想寻求消除元魔之气的方法，而陌天歌则对雍如玉所说的上古神通的玄妙颇为心动。但是，出身天极，她们又都有过坎坷的经历，对人的戒心比云中修士要高得多，实在不敢就这么轻易信人。
听到这句话，聂无伤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好半天，她微微一笑：“十岁以前吧。我说过，师父他太成功了，他完全把我教育成他预想中的样子，怕他，恨他，却又不得不依赖他，梦想着离开他，可逃离之后，却差一点活不下去。”
“……”聂无伤好半天没说话。
陌天歌摇摇头：“我们修仙之人，自可随心所欲。有时候这个人好不好，我们无须知道，既然不喜欢，不接近也就是了。不过，太过臆想，会容易轻视别人。”
聂无伤看到她的神色，自嘲地一笑：“从小，师父就是这样说我的。”
她自嘲地笑：“可惜，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我会活下去，活得比他还好！”
“那……你想念你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