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
这个地方太狭窄了，他能转的地方很有限，所以，转过身之后，他几乎贴在了她身上。
大量输入灵气最好的穴位，是胸前的膻中穴和背后的灵台穴，前一个不方便，他只能选择后一个。
几乎每一次，使用阳灵珠后，他的身体都会无限虚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所以他很少会使用阳灵珠，因为没有万全的准备，使用之后，性命就难保了。可这一次，因为她的原因，他竟连内伤都没有。
发现这一点，他脸上有些发烧，便做不下去了，想来想去，只能坐回去，揽过她，让她背对自己，右掌贴上她的灵台穴，将灵气慢慢输进去。
这个洞很小，并排坐着，几乎无法动弹，为了给他疗伤，她几乎缩成一团。可就算她个子不高，身材细瘦，这样的姿势也很艰难。
发生得如此突然，又那么理所当然。
她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师父会那么热衷撮合他们了。并不是因为爱做红娘，而是……他们的功法和自身的灵气属性，若是双修的话，必是相得益彰。
但这种控制不住，又是极顺畅的，在他的阳灵气输入她体内的时候，她的经脉中几乎立刻汇集起阴灵气，阴阳五行，循环往复，生生不止。
这个样子……似乎很不对劲。
只是，他们的衣衫早就缠成了一团，她怎么解都解不开。
这个动作很自然，陌天歌没觉得不对劲，秦羲却僵了僵，感觉到她的手从后面绕过他的腰，在他的腰间摸索，想要解开腰带。
她如今已是结丹期，哪怕结丹初期与结丹圆满灵气相差甚多，她全身的灵气也足够他疗伤了，所以，他的丹田和经脉才会在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常态。
但是这个动作还是不能做完，他虽然并不壮硕，个子却高得多，别说坐起来，连转个身都难。弄了半天，最后只能向前倾，勉强悬在她身上，正要给她输灵气，却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样子……好像要占她便宜似的。
没睡醒当然迷糊了……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因为，她觉得目前的情况很诡异。
听到他的问话，她又感觉到头痛了，撑着脑袋缓了缓，她摇头：“神识……伤得有点重。”
他想了想，把她放平，自己侧过身，试图给她疗伤。背后的伤只要一扯动就会很疼，他忍了忍。
只是，想通这点，她又觉得非常不痛快。只是因为他们双修对彼此有助益吗？
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恢复过来。
秦羲终于动了动，分开她的手，却没放开，然后，衣物摩擦，轻轻转过身来。
她此时体内经脉几乎是空的，只有丹田里有少量的灵气，在慢慢地回转。他纯粹的阳灵气输入的一瞬间，似乎立刻激发起了她自身灵气的循环，只是一瞬，他的灵气几乎控制不住地往她体内灌去。
“天歌……”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秦羲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水一样的温柔。
灵气？她立刻运气，却是一呆。
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一个冰凉的吻。
她痛叫一声，正要去捂撞疼的脑袋，就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怎么了？”然后是一双手环绕过来，抬起她的头，看了看，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到底有没有做修士的自觉？迷迷糊糊的。”
还有，唇上冰凉而柔软的触感。
然后他问：“你的伤怎么样？灵气恢复了没有？”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停止输入灵气，仍旧并排坐好。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好，伸手到乾坤袋里，摸出一件衣物，放到她身后垫着。周围的石块很硬，这样应该能舒服一点。
她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只是眉头仍然紧蹙着。他知道，她伤到了神识，这一点，他无能为力。神识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能疗伤的，只能自己在识海中慢慢温养。
从双唇到呼吸，都炽热了起来。
他点头笑道：“没事了，这还要多谢你……”
※※※
她的心狂跳起来，想要等待什么，又觉得一刻都等不了，想要逃开。该回答吗？她这样想着，却连自己的声音也找不到。
陌天歌没动。
秦羲看她的模样，有点紧张：“出什么问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羲从昏迷中醒来。
他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运起体内的灵气——果然，他的丹田和经脉完好无损，灵气也很丰沛，仅有的区别是，有许多的阴灵气，盘踞在他的丹田深处，与中和之气混合在一起。
沉默，呼吸。
陌天歌觉得自己的手很烫，按着他腰间的地方很烫，被他覆着的手背也很烫。她觉得这样不对，想要抽回，可他却越握越紧。
近在咫尺的脸庞，交缠在一起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