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和道君笑：“你这孩子傻了吧？等你们成了，你再结婴，她还能反悔不成？”
“嗯。”秦羲也不逃避了，目光望着虚空，语气仍是平淡，“师父你还想问什么？一次说完吧。”
“既然知道，为何你们还如此喧闹？”他的语气里绝对没有责怪，只是淡漠得仿佛石柱一般冰冷。
琴棋书画四人互看了数眼，福了一福，小心地往明心居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清宫里响起了女子的嬉笑声。
待画若有所思：“不是说闭的死关吗？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守静师叔怎么出来了。”
他的态度越平淡，靖和道君却越高兴，这说明这小子已经有决定了。
靖和道君说了一半被打断，嚷嚷起来：“你说什么？你现在还没打消主意？不是想明白了吗？”
秦羲头也没回，淡淡说道：“明珠也受了伤，你们可曾见到？”
“出来了也就算了，怎么还坐在这边发呆呢？”闲书困惑。
“想事情？”靖和道君眼睛发亮了，“想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经过的侍女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秦羲终于还是坐不住，起身慢慢往大殿走去。
闲书连忙封口。
进了院子，闲书才低声道：“守静师叔这是怎么了？真可怕。”
“陌师叔伤着呢！”秀琴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师祖待我们宽厚，可我们该做的事也不能偷懒，陌师叔听说伤得挺重，我们还笑嘻嘻的，不是给别人找不自在吗？没看到就罢了，既然说了，咱们就收敛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问道：“那师父你以为呢？她要结丹，怎么样也要一二十年吧？难道我从此不修炼了，等到她追上我？”
其实怪不得她们回来还嘻闹，本来嘛，她们虽知道陌师叔受伤了，可又没有生命危险，师祖也没当回事。再说了，她们虽是不敢不服陌师叔，但跟陌师叔之间可没什么交情。
“坐着想了会儿事情。”
清棋托着下巴说：“我原来还以为是流言呢！”
“……”待画道，“你想太多了吧？我们在师祖身边这么多年，几时见过比守静师叔还道心坚定的人？”
秦羲终于动了动，扫过她们一眼，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可知道？”
靖和道君继续说道：“这些年，她是什么性子，我也大致知道。天歌内心的骄傲，不比你少。你不想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呢？所以，你的修为越高，她离你也越远。”
不过，他历来是意志坚定的，既然已经决定怎么做，便不会再犹豫。
“见到了，墨梅她们就在后面，等下就会把阮师姐带回来。”
秦羲轻轻说道：“我若现在就说，那像什么？挟恩求报吗？还是以势压人？”
“这倒是。”闲书又摇摇头，推翻自己刚才所说，“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秦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捡了张椅子坐下，又发起呆来。
现场只有靖和道君一人，似乎就是等着他。
四人彼此相对望了望，知道彼此想说什么了。
“不这么跟您说话您还浑身不自在吧？”
秦羲又呆坐了一会儿，期间看到墨梅等人果然带了阮明珠回来。这下子明心居和知礼斋的主人都出了问题，上清宫的侍女们既哀叹自己倒霉，又无可奈何。
“先说说你的打算吧，”他止不住的笑意，“其实你们俩虽有修为差距，却也不大。天歌如今不管是心境也好，修为也好，结丹的条件都已经成熟，她若一结丹，你们便是同阶修士。至于以后你晋阶元婴，她只是会慢一些而已，根本不必……”
“……”仍然是四人中的老大秀琴道，“是，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师父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语气淡淡地说。
他的神情很冷淡，四个女修沉默了一会儿，都有些不敢回答。之后，秀琴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听说，陌师叔在万法自然阵中出了意外。”
待画与她对看一眼，又去看秀琴和清棋。
四人心口一跳，虽然守静师叔平常不爱笑，可也是很和气的，今天这样子真可怕，比师祖还可怕。
“……”靖和道君难得地没回话，琢磨了一会儿，才说，“你小子今天情绪不太对。”
来来去去，反复数次，他终于开口：“那便等吧。反正，她总是要结婴的，最多两百年而已，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