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打,顾爷爷半点没掺水分,顾池烬痛得额头冒汗,却觉得身体疼痛,抵不上心里一分痛苦。
他现在是想对她好,可别人已经不在意了。
半年后,要她还是坚持离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手,他肯定不愿意,可拦着她离婚,他又有什么资格。
思来想去,顾池烬觉得心肝肺哪哪都疼。
“我不管你这臭小子怎么想,老子只说一点,要明年还没抱不上重孙,你也别回家了!我跟你奶奶,不欢迎你回来!”
鼻子冲天,重重哼几声,顾爷爷把鞋穿回脚底,背着手大步往外走。
他今天让这臭小子带他出来,就是想教训他。
别以为他老了就老眼昏花,看不出时丫头在他这受委屈。
臭小子要想背着他,欺负时丫头,他第一个不准!
顾驰新看看爷爷,又看看大哥,害怕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顾池烬直起腰,叹口气:“走吧,回家。”
时栖看顾爷爷一个人回来,还有些奇怪:
“怎么就您一个人?顾池烬跟弟弟呢?”
面对时栖,顾爷爷哪有刚才修理顾池烬的狠劲儿,笑得一脸和善:
“他们兄弟俩有话要说,在后面慢慢走。我口渴,就先回来了。”
时栖把摊着的布料卷好:
“行,您先坐一会,我去给您冲碗糖水。”
今天在城里买了三斤白糖,除去给白晓华拿的一斤,家里还有两斤。
时栖准备拿来平时煮个绿豆汤,或者嘴馋了,冲碗糖水。
家里热水瓶里有温开水,时栖进厨房拿出三只白碗,舀了糖,冲了三碗浓浓糖水。
端出一碗给顾爷爷,时栖把另外两碗也端出来搁在饭桌上。
顾池烬跟顾驰新一进门,时栖就抬手招呼:
“驰新来喝糖水,嫂子给你们都备了一碗。”
顾驰新才被吓着,这会什么都不想吃,楞着黑眼珠看了时栖一眼,不开口不喊人,慢吞吞直接进屋。
时栖疑惑的看向顾池烬,他弟弟是怎么了?
咋看着像在生气。
顾池烬脸发白,额头还在渗汗,时栖望过来,他轻轻开口:
“小孩子,气性大。在闹脾气。不用管他,你喝吧。”
看顾池烬也回房,时栖登时懵了。
咋回事?
弟弟生气,哥哥也生气了?
顾爷爷把一切看在眼里,完全不吭声。
高兴的喝完一碗糖水,起身往屋里走:
“时丫头,桌上那糖水你喝了就成。他们兄弟两肯定都不想喝。”
时栖这才察觉异样,看了眼桌上糖水,转头去敲顾池烬房门。
背上伤火辣辣的疼,顾池烬想洗个澡再上点药。
刚找好换洗衣服,房门就响了。
知道是时栖,顾池烬直起腰:
“门没关,可以直接进来。”
时栖打开门,屋内并未开灯。
外面天已经暗下来,男人站在朦胧黑暗中,转头看向自己。
时栖伸手打开灯,接着灯光仔细观察他表情:
“你、、被爷爷骂了?”
联想刚才顾驰新的反应,时栖只有这个猜测。
顾驰新很喜欢这个哥哥,要是他被爷爷骂,顾驰新这个当弟弟的心疼,也会不高兴。
顾池烬摇头否认,时栖眸光在他脸上转一圈,最后落在他染汗的额角。
心中错愕,她眼眸睁大,音量略高:
“你被爷爷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