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嫂子,在做晚饭呀?”
江玲放下菜刀走出来,看见是时栖,脸上带起笑:“是时妹子来了,快进来坐。”
将人领进来,江玲忙去倒杯水出来,热情道:“天气热,我煮了点绿豆粥,时妹子要是不嫌弃,等会吃过晚饭再走。”
时栖忙道:
“嫂子说的哪里话,整个大院儿,谁不知道嫂子家饭菜做得最好。
要不是我丈夫等着我,我今个肯定厚着脸,在嫂子这里吃一顿。”
时栖半点没说错,江玲父母时干个体户的,家里开了餐馆。
江玲从小耳濡目染,把父母的厨艺,学了个十成十。
整个军属大院,就属她厨艺最拔尖。
奉承话谁不爱听,更何况,时栖说的是事实。
江玲脸上的笑灿烂两分,摆手谦虚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不过会炒两个家常菜而已。”
以前江玲跟其他军嫂一样,不待见时栖。
主要,时栖经常偷她种的蔬菜瓜果,又不打招呼不给钱。
要不是自己丈夫,在顾池烬手底下做事,江玲早就爆发。
可今天看见时栖处境,江玲已经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
眼下,对特地上门的时栖,也多几分耐心。
时栖在现代,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对人性最敏锐。
三两句摸清江玲性子,笑着把手上的两个袋子递到江玲眼前。
“纪嫂子,以前我不懂事,做下许多糊涂事,摘了很多嫂子院子里的菜,这次我是特地过来道歉的。”
时栖带来一袋子七八斤水果,跟两三斤孩子吃的糖果,诚意十足。
这年头,白糖金贵,孩子吃的糖果,更加值钱,再加上稀少的水果。
时栖这份沉甸甸的心意,江玲感受到了。
可江玲不好接,笑着推回去:
“你看看你,拿这些东西过来做什么,大家在一个院儿里过活,就当时一家人。
一家人哪能这么见外?
不过几颗青菜,你要是喜欢,只管去我地里拔。”
不管时栖以后怎样做人处事,当下时栖做到这份儿上,江玲彻底不再计较。
时栖将东西塞进江玲手里,嗔怪道:
“嫂子这话可不对,亲兄弟明算账,一家人也要算清楚。
嫂子不怪我,是嫂子大方,我可不能不懂事。”
说着,时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拨开糖衣,递到眼巴巴的纪东嘴边:“东东,吃颗糖。特别甜。”
纪东人小,却十分乖巧懂事,没有直接咬住糖果,反倒仰头去看妈妈脸色。
江玲看出儿子小眼里渴望,心一软,点头:“还不快谢谢时阿姨。”
纪东双眼发亮,小嘴巴一张,将糖果含进嘴巴里,模糊不清的喊:“谢谢时阿姨。”
时栖摸摸纪东毛茸茸小脑袋,看向江玲:
“纪嫂子,我就先走了。
阿烬受了伤,我还是回去看着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