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关系？我们来这里买东西，却遭到你们的辱骂和贬低，这事儿不归公安管？”
李前程淡淡说道。
秃头男人咬牙切齿，“那又关纪委什么事？”
“你们这个供销社，惹得群众不满，民怨沸腾。我现在很怀疑你们的工作能力。另外，我看你和这位女员工之间的关系就很有问题。
哪有女员工受了委屈，就哭哭啼啼往领导身上扑？所以我也有理由怀疑，你们之间存在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歧视广大人民群众，乱搞男女关系，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请纪委过来调查一下，有什么问题？”
两人之间的这点猫腻，看一眼，李前程就已经明白了。本来，这些事情轮不到他管，不过这两人如此嚣张蛮横，那就不能怪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接人家的短了。
“你……你不要信口胡诌，我，我可以告你诽谤……”
“是不是信口胡诌，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不是要告我诽谤么？用不着，我这就打电话报警，替你把公安局的同志叫过来……”
见他要来真的。
秃头主任一下子急了，事实上他的确和那位女员工存在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事儿能禁得住调查？
一旦把公安局的人叫来，那影响可就大了。
“同志，工农一家人么，对吧？之前那事情，的确是我们这位何燕同志的不对，她对待顾客的态度不好，需要改正。那个，我让她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意识到自己招惹到了硬茬子，秃头主任开始陪着笑脸说好话。
他想道歉和解，大事化小。但完全高估了那女店员的智商，听到要让自己道歉，女店员不干了。
“凭什么让我给他道歉？我又没错。”
“何燕同志，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事儿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得道歉！”
“我不就是让人家买东西量力而行，买不起就不要买么？我没错……”
“我强调一遍，你要是不道歉，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头一回听到对方用这么严厉的措辞跟自己说话，女店员怒道：“好你个贾向阳，我一个黄花大闺女，都让你给嚯嚯了。现在说开除我就开除我？信不信，我去县里边告你去！”
“斯斯——”
这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还真被这位小同志给说中了，这两个家伙，真的是在搞破鞋啊！”
秃头主任被吓得变了脸色。这种事儿是能够摆在台面上的么？这是作风问题，一旦被调查出来。他就彻底完了！
自己完了，这个姘头也得跟着完蛋！
这女人真他娘的蠢到家了！
秃头主任满脸愤然，一巴掌扇在了那女店员的脸上，将她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挨了打的女店员，捂着发肿的脸颊，退到一旁。
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此刻后悔不已，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秃头主任狠狠瞪了她一眼，又看向店内众人，挤出一个笑脸，“大家别听她瞎说，何燕同志大戏听多了，比较爱幻想。我跟她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么？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用不着跟我们解释，还是想想怎么跟纪委交代吧。”
“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秃头主任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死死盯着李前程。
“我之前说了，这事儿我和你杠上了。”
李前程语气淡然地迎向对方的目光。对方这样的公务员工，欺软怕硬，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还习以为常，理所当然。
没碰见倒也罢了，碰见了，非得把对方一杆子打下来不可！
“公安来了！”
此时，有人喊了一句。
李前程朝着供销社门口的方向看去，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匆匆而来，为首的一个还是熟面孔，正是王国安。
王国安一进来，就四处张望，像是再找什么人。
其实他这一趟是打算去找李家村，跟李前程提一下两天后的新闻发布会，让他出席的事情。顺便再跟他商量一下，关于抓捕徐胜利的一些细节问题。
巧的是，刚路过这家供销社，就瞧见了拴在路口的一辆骡车。
仅凭那满车的空木桶，王国安就知道，这骡车是李前程的。猜到对方应该就在供销社里，这才停车，直接找了进来。
“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