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的没毛病。
拿粮票去兑换东西，本来就是要打些折扣的。再说了，现在是他要买东西，对方不卖，他也没辙。
“窝囊！”
刘巧云嘟囔了一句，没有继续缠着黄天要他买小吃。
反正两人之间顶多是个暧昧的关系，连恋爱小情侣都算不上，硬要肯定是不合适的。
瞧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她也转身进了纺织厂大门，不过临走的时候，没有去看黄天，反而是在李前程的身上，偷偷打量了好几眼。
她小跑了一段路，特意走到了刘红梅的身边，笑着搭话，“红梅，那人是姜玉婷的爱人吧？”
“没错。怎么了？”
“我刚才听你说，那个李前程借了你三百块钱？这钱可不是小数目啊，这么大方的借给你，很难得啊……”
刘红梅和对方一向没有什么来往。
虽然很好奇她为什么特意找自己搭讪。不过也没多想，随口回道：“他人是挺大方的。最近卖那个秘制小吃，好像赚了不少钱……”
刘巧云“哦”了一声。
上回，李前程来给姜玉婷送三转一响，那件事情已经造成了一些轰动。
要知道，在这物质匮乏的八十年代。
即便是结婚的彩礼，也未必能凑齐这四件东西，更别提，姜玉婷早就结了婚。
结了婚，还送三转一响
。六七百的东西，这何止是大方，简直就是豪横。
刘巧云心中嘀咕着，又微微一笑，“我看那位同志就是个卖秘制小吃的，这东西这么赚钱？”
这一点，刘红梅也很疑惑。
原本周日是打算跟着姜玉婷一起去看，李前程卖嘟嘟蟹的。结果因为父亲生病的缘故，没有去成。
没有亲眼见到的话，很难相信，卖嘟嘟蟹能赚什么大钱。
她毫无防备地漏了底，“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玉婷提过，她丈夫一天能赚几百。”
“几百！！”
刘巧云瞬间呆在原地，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刘红梅也突然意识到，财不露白。
刚才自己的话，是失言了，这种事情哪里能跟外人提起？于是，她连连改口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可别当真。”
刘巧云笑了笑，“不当真，不当真。”
嘴里这么说，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认识刘红梅的人，都知道，这女人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老实人，根本就编不出什么瞎话来糊弄人。
不止她是老实人，她的闺蜜姜玉婷同样是老实人。
从她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联想到李前程随手就送了老婆三转一响，刘巧云不由得动了心思，继续打探道：“红梅，姜玉婷不是跟她爱人关系不好么？
我见她整天窝在宿舍，也不回家。其余的同事都传言，她要离婚。”
“谁要离婚，别瞎说！”
刘巧云“哦”了一声，又道：“对了，那个李前程，他住在什么地方？”
听了这话，刘红梅停下了脚步，盯着对方，“你老打听李前程的事情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不就是闲着无聊，随便问问呗……”
不等她说完。
刘红梅已经回过味来，她是老实，没那么多心思，但不代表她蠢。
“刘巧云，我警告你，人家夫妻关系好的很，别瞎惦记人家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