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刚坐下，把人揽过来，门就被推开了。
“大海啊，不忙……忙着呢？”老杨扶着门，有些不知道进退了。
“那你先忙……”老杨看着林海那眼神，还是退了出去。
林海也没想做点有爱心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不插上门。
刘岚还是跑出去了。
毕竟被厂长看到了，她还是不好意思。
“大海啊，忙完了吧？”刘岚跑出去，老杨又推门进来了。
“我觉得你这是好日子过多了，要不明天开始天天忆苦思甜饭吧。”林海点了根烟，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就想说点悄悄话，还被你搅和了，你好意思问忙完了。
“可别，工人们都是无辜的。上次吃的忆苦思甜饭，差点把人吃中毒。我也才知道，原来难吃是没有下限的。”
老杨有种不堪回首的感觉。
无法想象，多苦。
“我是找你有事，正经事。”
“你的意思是我找下属谈话，不正经了？”
“那没。一看就是正常的谈话流程。我们的食堂林主任，给后厨员工传授经验嘛。”
老杨笑呵呵的说道。
似乎和林海处久了，这脸皮都厚了。
“还是我们杨厂长看的透彻，确实经验之谈，都咽下去了。”林海把烟放桌上。
老杨自己抽出来一根，顺手把烟揣兜里。
这业务看起来够熟练的。
“什么咽下去了？”老杨点上烟，有点没听懂。
“经……经验嘛。说吧，你来干嘛？”
“那个姓李的，真的会对我下手？我和他无冤无仇的，再说，还是我招他进来到。你觉得我弄不过他？”老杨这会儿神色正经了。
“哪有那么多仇怨的。如果你非要问理由，就是你挡人家路了。要么把你踢开，要么踩着你过去。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以副厂长进来的。如果想要往上调动，就必须是坐到厂长。”
“你不会觉得，他会和你拼贡献吧？他岳父在工部，你应该知道的吧？不然，他哪里申请的机器呢？”
林海缓缓说道。
“我老领导也调到了工部啊，还比他老丈人高半级呢。”
“那你老领导会一直在那么？干好了，往上调，干不好，往养老那地方去。说白了，就是过度一下。但是他老丈人基本就会在那位置干到退休的。现在没事，再过三四年呢？”
“反正，我不建议你把他弄进来。反正他敢在我的地盘撒尿，我就给他打折了。”
林海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惧老李。甚至老李以后还得求着他，谁让咱这手艺在这呢。
轧钢厂的小灶，可是出了名的。
要不然，老李能第一次见面就热脸硬贴嘛。
“可是那机器……厂里现在困难啊。我每天都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一群群的工人在对着我质问，厂里的机器呢？”
“他们真的很辛苦，全手工打磨工件，是很费体力的事情。一天下来，胳膊都抬不起来。他们说是工人，却更像是苦力……”
老杨这眼眶都红了，说的更是几近呜咽。
“行了。不就是几台机器嘛，材料你弄，我帮你做几台就是了。”林海摆了摆手，让老杨离远点。
再凑两步，鼻涕都要蹭他身上了。
“你能做？”老杨整个人都懵住了。
“不然呢？”
“你做，你做……”老杨赶紧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