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彤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偷袭自己,但本就对愚顽观师徒没有好感的她,此时也毫不留情。
见一直拿不下对方,妙彤左手一抖,出现一串小铃铛。
轻轻晃动铃铛,便有清脆鸣响声响起。
对面马存庸立即感觉自己神魂受到影响,有些昏昏沉沉的,手上动作不由变慢。
妙彤见此,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手中浮尘一刷,击中马存庸。
后者受此一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不待妙彤乘胜追击,却见已经受伤的马存庸忽然做一个儒生执礼的手势,口中喝道:
“女子不得抛头露面!”
这话让妙彤一愣,不知对方这是干什么。
但下一刻,妙彤忽然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怖之感袭来。
那一瞬间,她仿佛赤身裸体的置身于喧哗闹市中。
周围无数围观者都见到她的样子,在那里议论纷纷,有数不清的下流目光看过来
受此影响,妙彤顿时惊恐无比,下意识的手脚抱拢,想要蜷缩起来,躲避这样的指责。
也是因此,她的后续攻击,未能打出。
对面的马存庸见此,再执礼,口中念道:
“千夫所指!”
下一刻,妙彤仿佛见到那无数围观者,纷纷开始用最恶毒的言语唾骂自己,有许多人伸出的手指都快要戳到她了。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在马存庸连续两句话的影响下,妙彤几乎已经失去抵抗能力。
脚下手帕掉落,整个人从空中落下。
正在此时,一直未曾现身的冯兴平忽然自一座不起眼的茅草房中杀出,身体向上冲去,并指如剑,直指妙彤后心。
这一下若是击中,不死也必然重伤。
更可怕的是,妙彤还没有察觉这些。
她只是感觉那些指责她的人,手指已经快要戳到她了。
正此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条翠绿水葫芦藤飞来,缠住妙彤盈盈软腰。
水葫芦藤一拉,妙彤便被拉走,冯兴平准备了半天的必杀袭击,轻易落空。
一击打空,冯兴平大感意外,惯性上冲一段距离后,止住身形,看向出手之人。
顺着其目光看去,却见夜明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一朵白云上,看去很是悠闲的站着。
水葫芦藤的末端正在他手中拿着,妙彤也已经被收到身边。
只是妙彤一时并未清醒过来,整个人手脚相抱,缩成一团,还在瑟瑟发抖。
冯兴平见到夜明出现,面色有些难看:
“你这奸贼,如何会出现在此?”
夜明闻言,笑道:
“奸贼?笑话,在下可是元大人亲自聘请的师爷,又领‘书民阁’左参议一职,位同八品,怎么也算是个有清白官身的。
倒是你们,不过是白身草民,见到本官,居然还不知行礼?
此非乱了上下尊卑?”
马存庸喉中血刚吐干净,面色有些发白,本想同师傅一起对付夜明,结果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怔愣住。
按礼法来说,自己师徒的确该对此人行礼。
见马存庸有些动摇,夜明又是催促道:
“快点,过来给本官行礼。”
冯兴平见此,出言道:
“礼法乃天地正道,你这邪佞鼠辈,人人得而诛之,不配受我等之礼!”
身旁马存庸闻言,立时醒悟,忍不住怕个马屁:
“师傅,说的好,这等蛊惑上官,引人入歧途之人,当千刀万剐,不配受到任何礼遇!”
见这两人如此言语,夜明又问:
“说在下是奸佞之人,那不知在下犯了什么罪过,又干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
冯兴平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因为你们贸然挑衅乌鱼王,得罪观音大士这等惹不起的存在。
如此,你们还不知悔改,竟然妄想顽抗到底,实在是蚍蜉撼树,愚不可及。
此等置沿海百姓之生死于不顾的行径,还不是罪大恶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