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一辆越野吉普车三辆卡车相隔着很远距离,快速的行驶在公路上,往东南方向过去。
“连长,咱们还能追上吗?”
景物飞速倒退,通讯员坐在副驾驶,把着扶手晃晃悠悠,不确定的问着开车的王言。
“你又不是没去过咱们的团部,团部那么多的人、文件、物资,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快速撤离的,越南猴子还没有那么精锐。另外他们必然也知道,我们过河的兵力不多,撤退的更从容些,不慌不忙。咱们打过来,枪响到现在也就半小时,就这么一条道,肯定跑不远。”
王言是肯定的,如他所说,他们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开战以后没多久就俘虏了那个有着营长表亲的连长,而后同后方汇报,快速集结队伍,找了这么几辆车就直接出发追击,虽然沿途清理了一些小阻碍,但是战斗迅速,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所以才会先问营长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一个团一两千人,团部的警卫、后勤、行政等等人员加一起得有二三百人,王言并不认为越军的战时机动速度能有多快,尤其还是明知过河兵力不多的情况下。
甚至于哪怕越军明知我军有尖刀,突进能力强,却也不会过于担忧。毕竟老街沿途之战,是王言带队突进,也是打了大半夜才杀到的老街。相对而言,红河对岸的力量,还要更强过先前往老街沿途的伏击、阻击力量。
所以这个时候,王言开着没有转向助力的越野车,驶在颠簸的破路上,已是占了出其不意。
跟王言同乘一车的战士们并不安静,嘻嘻哈哈的畅想着要是干死一个越军的团长,甚至是活捉了,该是什么功劳。说着说着,难免又吹上了牛逼,又扯到了干死越南的一票领导人的头上,十分的狂放,很有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概。
就如此快速的在坡路上驰骋,突的,才拐过了一个弯道,就看到了远方慢行的车队。
通讯员激灵一下,扒拉着王言的胳膊:“连长,连长,前边有车!有车!”
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因为惯性往前趔趄着,却是王言已经一脚闷死了刹车。通讯员都看到了,他又如何看不到。
但越军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因为他们没有开着大灯,黑夜朦胧的车影他们看不见,而汽车行路的声响,坐在车里突突突颠簸的越军自然更听不见。
王言降下车窗,点了支烟抽着,脑子里默默计算,一会儿才对通讯员报了个坐标:“联系咱们后方,八分钟以后,这个地方能不能炸的到。”
正在通讯员联络的时候,后边的三辆卡车停下,排长都过来到了王言这边。
“连长,干不干?兄弟们都不怕!”
“还用你说啊?”王言摆了摆手:“咱们现在是要接近他们,这个时候,我们一旦出现在他们后边,他们必然拦路。猴子团长肯定在前面呢,咱们跟后边的打起来,人就跑了。”
“连长,你肯定有办法,你就说吧,你怎么说,兄弟们怎么干。”排长们都是懂事儿的,这两天的仗不白打,很明白王连长的几分作风。
王言吐了口烟,说道:“他们阻挡是必然的,虽然战斗人员比较少,但他们的总人数多,二三百人是有的,而这边是平原,不利于攻击。我的想法是,我开车到前边堵截,吸引火力,你们……”
“连长,他们说勉强能打到,再远就不行了。”
“告诉他们,现在就放炮,往……轰。”王言语速飞快的说了一个坐标,赶着通讯员下了车,对其他排长交代道,“我们几个在前边阻击,你们在后边歼敌,炮弹马上就来。”
说罢,王言已经是一脚踩死了油门,轮胎挫着地面剧烈旋转,扬起了一堆的尘土,猛然窜出,直往着前方的越军团部的车队追去。
其他几个排长拉着在那同后方大喊的通讯员上车,而后也快速的发动汽车追逐上去,但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候,王言已经窜出去老远。
“你们三个藏好,别没打仗呢,先让越南猴子给扫成了马蜂窝。”王言大声的同后排挤着的三名战士嘱咐。
“连长车技好,一定没问题。”有个战士回答的好大声,浑然不见一点儿的紧张。
三名战士尽力的蜷缩着身体,抵御着颠簸,也躲避着将到来的冲击……
越军团部的车队行进并不快,或许是劳累的团长刚吃完晚饭,即便是紧急转移也不想颠簸受罪。更主要的,也还是他们自信,中国猴子不可能那么快的打出老街。
何况老街距离保胜并不远,这边可是有援军的,他们也不认为在河对岸都没扫清的情况下,中国猴子会寡兵深入那么远的距离。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对于渡河的兵力有大致的掌握,不至于一个团无声无息的干过来。而来了一个连,他们也不怕。
当然也许还有一些原因,他们毕竟是挑战中国,尽管再重视,也难免会有几分轻视,这并不是矛盾的话。毕竟从对印战争以后,到现在已经17年,距离当年的抗美援朝,更是已经奔着二十余年。再者,或许他们对于当年的一切也有所怀疑。
炮兵从接收坐标,确定攻击,再到大炮的调整、装弹及至最后的发射,这都是有时间的。而王言相隔主力炮群阵地的距离,已经在奔着二十公里去了。
所以是王言的车先追上的越军团部转移的车队。
看到开着车灯接近的吉普车,后边坐在卡车之内的越军并没有怀疑什么,他们还在车上说笑着聊天,嘲讽着该死的中国猴子。
王言也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开车超过去,往更前方走。
“连长,这帮越南猴子也不行啊!”后排躲着身体的战士,大声的喊。
“坐好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这时候,王言已经开车接近了队伍中央的吉普车。他摇下了车窗,拔除了腰间的手枪,用左手持着,近距离打爆了车胎。二百多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十余辆车,王言只找吉普车的车胎打。
车子爆胎,对于缓慢行驶的车辆还是有些影响的,不过并没有那么的大,开车的越南猴子多是一瞬间便救回了车。
但他们没再继续行驶了,枪声的穿透力还是很强的,何况王言从后边打到前边。他们第一时间停车,呼喝着组织防御、反击。
子弹打在吉普车后边,噼里啪啦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