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嘻嘻哈哈的说笑散去,回到宿舍中继续收拾床铺。
沈星掏出了一包利群,给王言散了一支,并十分懂事儿的点上。当然他也没忘了边上一直跟着的郭立民,只不过郭立民拒绝了,说不会抽。
沈星这才自己叼了一支点上。
他吐了口烟,小声的跟王言说道:“言哥,虽然离的不远,但怎么也算是出国了,你不想出去见识见识?”
“肯定得出去啊。”
王言笑道,“那大仙儿都说了,我利在西南,我肯定得出去看看,到底怎么个利法。来之前我也问过别人,人家跟我说这边就是晚上才热闹,说啥都得溜达溜达去,涨涨见识。”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星嘿嘿笑,“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咱们也好有个伴,省的到时候找不着回来的路。郭立民,你去不去?”
“啊?”郭立民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去吧。”
主要他不去,在宿舍呆着也没安全感。毕竟那还有个被王言揍一顿的壮汉呢,他怕受欺负。与其如此,还不如跟王言一起出去看看,跟王言身后,他现在很有安全感。
沈星说道:“言哥,有个事儿我挺好奇的。”
“说。”
“你别打我啊。”
“你看看你,我都说多少回了?我是个好人。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儿。你没欺负我,我欺负你干什么?别磨磨唧唧的。”
沈星看着王言脖子上的粗粗的黄金项链,小心的问道:“你这项链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
“我不懂这个。就是以前我看别人的项链一进水就飘起来了……这不是就好奇了吗,问问。”
“那你得庆幸我真是好人了,你这话里话外,不就说我这链子是假的吗?”王言吐了口烟,笑道,“要真是假的,我多难堪呐?一个气急败坏,你这顿打是少不了的。”
“真的呀?这得多少钱呐?”沈星瞪大了眼睛。
“六百多克吧。”
“哎呀,现在金价二百多吧?言哥,你这脖子上挂着十多万呐?”
王言瞥了沈星一眼,这小子是有点儿机灵的,半真半假的,很是给王言提供了情绪价值。
他含笑点头:“差不多吧。”
“言哥,你真有钱!”郭立民就发自肺腑了。
沈星凑近了些,小声的说道:“言哥,不是我说啊,你得小心一些。这边乱的很,万一有人动了歪心思,要是光抢钱还好,要是害咱们的命怎么办?我听说这边的人,有枪!他们可都是狠人,杀人不眨眼的……”
王言笑了笑:“我都有数。”
眼见王言如此,沈星以为王言根本不在乎,也没有再多说。毕竟王言收拾他也是轻轻松松的,看起来还很敢下手,他怕说多了,王言不高兴,再跟他也切磋一下,他可受不住。
他转而问道:“言哥,你怎么想着花那么多钱买项链呢?有这十多万,你何苦出来打工啊?在老家开个小店,不也挺舒服的吗?”
“你看着的都是舒服的,没看着的呢?至于说怎么买项链嘛……”
王言摇头一笑,“看过古惑仔吗?”
“肯定看过啊,山鸡、陈浩南,那多帅啊。”
王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里面山鸡犯事儿,跑路到小日本那边去,不是有人给他弄了块劳力士吗?说行走江湖,戴一块表,遇到困难的时候好出手。”
“这么回事儿啊。”沈星恍然大悟,“不过也确实是,黄金是硬通货,比劳力士硬多了,到哪都方便。”
“另外也是我看人家那些大哥都有,我也就买了一条。这不是显着阔气嘛。不过我没想到,人家首先想的就是我这链子是假的。”王言无奈的摇头。
“怪我了,怪我了。”
“倒也没什么,寻思是假的,那才安全嘛。”王言摆了摆手,他转头看向了郭立民,“你什么情况?”
“什么?”
“怎么想着来这边打工?”
“我看路边贴的小广告,说这边挣钱多,还有口号,说来到三边坡,努力就发财。我想发财。”
沈星笑了:“这话说的,谁不想发财啊。”
“不是的,星哥,我必须得发财。”郭立民说的认真,“我妈有病了,需要做手术,要花不少钱。我妹还在上学,她学习特别好,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我得供她读书。读书有出息,以后不用受累。”
“谁说不受累的?”沈星反驳了一句。
郭立民说不出来,但他有坚持:“肯定过的比我好,那就行!”
在原剧中,郭立民的轨迹不是很好。他在赌场做侍应生,被男人性侵,他自残,以致于后来开始变态,给人做打手,最后被抓了。
用剧中角色的话来说就是,他被三边坡吃掉了。
在这里,人们很容易变坏。把握不住本心,走上邪路只是一念之间,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坏。
其实他们此刻所在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三边坡,算是泛三边坡地区。三边坡是一个地理位置,指的是几个大势力交界的核心区域附近。
但显然,三边坡的意义已经由地理延伸为地方割据、各自为政的,围绕真正三边坡附近的一大片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