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仍旧在呜呜呜的前行着,没有因为偶然发生的打劫有什么不同。
要说不同,可能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旅客之中传开了,大家都在乱七八糟的议论着,导致原本就吵闹的火车内更加的热闹了。
人们都说着刚才王言多牛逼,这么会功夫,已经传成了是王言一嗓子喝懵了十多个匪徒了……
餐车内也是一样的热闹,九名匪徒被反铐了双手蹲在地上,其中的几人眼神死死的盯着王言。
而王言则是挨个的抽着嘴巴子,啪啪啪的,当真是响亮。
“你吓唬我呢?”王言薅着那领头之人的头发,来回的甩了四个嘴巴子,“你再瞪我一个试试?”
那领头的气势不输,死硬不服,咬牙切齿的瞪圆了眼睛。
“好好好,还是不疼啊。那这样呢?”王言虚钻了拳,曲起了食指的关节,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下,随即一松手,这人就啊的一声大喊,躺在地上打起了滚。
就让他疼着,王言转身又到了另一边,薅起了最边上这人的头发,二话不说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过去。
这人就没他大哥那么硬气,哪怕被薅着头发抬起了头,眼睛也是死命的闭着,哆嗦着身体发抖,害怕极了。
“你看看我,就他妈我叫王言。”
“爷爷,我错了,我真错了!”
“你之前那劲头呢?完蛋玩意儿。”说话间,王言又是甩了两个嘴巴子过去。
“行了,差不多得了。”马魁出声说了一句。
到底是有纪律的,虽然不出事不追究,可怎么也得注意一下。
王言笑呵呵的应了声,最后又踹了一脚看起来比较凶的一个,这才收了手。
这些人先前挨个的扇旅客的嘴巴子,王言也是帮忙找回来一些。他当时都有心让那些挨了嘴巴子的旅客加倍的抽回来,主要也是怕不好控制场面,这些匪徒被旅客给打死,这才没有动作。
“行啥呀,马叔,要我说这些人打死都不冤枉。”蔡小年在一边义愤填膺,“胆子得多大啊,跑火车上打劫来了,还他妈拿枪。这也就是我亲哥牛逼,要不然伤了人怎么办?”
“你行了吧。”老陆瞪眼,给他扒拉到一边去。
老马没搭理他们,坐在那里展开着本子,手持着笔:“来吧,这位兄弟,说说情况吧。”
“有什么说的?还有说的必要吗?”那匪首此时已经缓过了气,满头大汗的躺在地上,喘着劫后余生的粗气。
“王言,你再给他来几下。”老马看了看身边的王言。
“那我这回给他来个更疼的。”
话落,不待王言起身,这匪首便大喊出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至于这样吧?你问吧,我都说。”
“完蛋操,没那个能耐,你还非得装一下子。”边上的汪新随意的给了一脚,一脸的看不上。
瞥了一眼,马魁说道:“姓名,住址……”
时间就在不断的问答中过去,情况便也了解的差不多。
正如那句‘就他妈你叫王言啊’的发问,这帮人也是听了王言的名头过来。他们想着既然王言的名头大,车上安全,那就干他一票,既是抢了这趟富裕绿线的钱,又能造下一桩大案,把名号抬起来。就是秉持着如此朴实无华的想法,他们便拿着刀斧枪上了车来打劫。
不出意外的,这些人的身上少不了牵扯人命官司。虽然现在被抓着了收拾一顿,一个个头都不敢抬,可往日里,这帮人那可正经是十里八乡的凶人,欺负起老实人胆子大的很。
枪是此前留下的,这人出生在响马土匪的年代,后来扫匪的时候见机不妙藏了起来,这么些年也是没干过什么好事儿。近来感觉社会情况隐隐松动,开始重出江湖,又是干起了打劫的事儿。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把枪拿出来用的。抢劫火车旅客,和在火车上枪杀旅客,甚至是枪杀警察,遭遇到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前者他们还能利用交通不发达,信息传递不快速,来进行躲藏,可要是后者,那得是各地都有警察出动搜索,激烈程度云泥之别。
他们是抢劫的匪徒,是想要抢钱的,不是要跟警察玩命的,这里面的区别,他们还是懂的。所以充其量,也就是拿着枪吓唬吓唬人而已。
如此一通审讯,火车也到了站。事先早已经通过无线电设备进行了沟通,所以在站台上已经有了足够的人手,才停车开门,就已经将九个匪徒全都带走。
汪新狗腿的给王言上了根烟:“哥,你今天那一手教教我呗?就咔咔咔往那土匪身上捅几下,让人生不如死的那个。”
王言笑呵呵的抽着烟:“那是穴道,你认不准没有用,而且劲头掌握不好容易死人,你学不了。”
“那我看你咔咔咔的,那土匪头子也没死啊?”
“要不说你学不了呢,我上手不死,你上手不死也残,反而还害了你,你就别惦记了。再说你学了之后给谁用啊?哪有那么多的罪大恶极。一般人隔着书来两下就服了,根本用不上。行了啊,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是,那你咋学会的呢?”
“你忘了我爷是干啥的了?”
汪新恍然大悟:“哦,感情你是得了你爷的真传了啊。”
“什么真传呐,也就是会那么两下子而已。”
“我要是有你这两下子,那我也知足了……”
“你快拉倒吧,你要是有他那两下子,你能上天。”马魁瞪着眼睛,不高兴的说道,“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们两个别冲动,稳重一点。结果呢?两句话没说完,你就动了手。你也是,笑什么笑?你是一点儿都不多想的,这边动手,那边你就冲上去了?啊?”
马魁没有只骂一个汪新,没有忘了王言。
汪新狡辩:“老马,你没看见呀?那刀子都要戳我眼睛里了。我不动手能行吗?”
“你不会后退一步啊?谁拦着你了?你让人家给捅死怎么办?你不在乎死不死的,还有那么多群众呢,真出了事儿怎么办?我话都白说了?啊?”
汪新不说话了,他深深的明白,若是再说,马魁只会说的更多。
这边不顶嘴,马魁就看向了边上淡定抽烟的王言:“还有你……”
“老马,真没我什么事儿。”
王言打断施法,说道,“他这一动手,那边举着刀就上来了,我不动是真不行,要是退了,他不是就让人捅了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上是死,不上也是死,哪还用选呐,肯定是上啊,死了也光荣。总算是结果不错,都给制住了,也没伤及旅客。你多骂骂他,都是他开的头,我是被动的。”
马魁瞪了王言一眼,又看了看汪新,一声冷哼,转身上了车……
“不带你这样的啊。”
王言笑道:“你就说骂你对不对吧。”
“当时我是没想那么多。”
“我要是有一天光荣了,肯定就是你害的。”
“这不是没事儿嘛……”